乘風漸漸曖昧不清的原因,畢竟這個傢伙的存在,確實讓內閣受益太多,從前的時候,內閣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到處都是伸手要錢,偏偏這內閣子兒都沒幾個,而如今,內庫與國庫俱都豐盈起來,連朝廷的用度也變得大方起來,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再讓他們回到幾年前那幾百兩銀子還要計較的時候,他們可不願意。
所以,他們能一定程度去放縱甚至是保護柳乘風,但是同時,內閣也有內閣的底線,那就是無論如何,柳乘風不得觸動到內閣的核心利益,錦衣衛他們可以不管,親軍他們可以不管,可是誰想把手伸進內閣,這就要翻臉了。
而現在的柳乘風,顯然還沒有餘力把手伸的這麼長,所以對柳乘風的主動請纓,這從前的內閣三駕馬車在期許之餘,心裡還是有些反對的,為了幾成勝算,沒有必要搭上柳乘風。
當然,當時在殿中真正做主的是皇帝,皇上也是被柳乘風的請纓嚇了一跳,可是不知怎的,他居然點了頭,而且臉色異常的激動,柳乘風心裡知道,這多愁善感的皇上是感動了,國家危難之時,總得有人挺身而出,這是古籍中經常出現的典故,朱佑樘熟知經史,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而柳乘風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只要這一次事情能做成,不只是能給予大明數十年的安寧,而他凱旋迴朝的那一曰,必定會步入一個新的高峰。
那麼接下來該如何呢?
柳乘風不徐不慢的在這詔獄的牢房中穿梭,眼中終於掠過了一絲寒芒,接下來,就是除掉劉吉,此人一曰不除,柳乘風就一刻也不安寧,只要這一次能活著回來,柳乘風自信自己就擁有了與劉吉打擂臺的資本。
一步步走入詔獄的深處,在一處密不透風的牢房前柳乘風駐足,前頭引路的刑官一面取鑰匙開門,一面道:“按著大人的吩咐,這裡最是清靜,也無人打擾,一應的用度,也都儘量給予了方便。大人,是不是讓人陪著你進去,若是這細作行”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我在你眼裡就這般沒用,連個女細作也得帶著人進去才成?”
刑官頓時嚇得出了一聲冷汗,雖說這柳乘風是輕鬆的口氣,可還是嚇了他一跳,他不敢再說什麼,將開了鎖的門兒推開,柳乘風道:“你就在外頭靜候著吧,若是裡頭真有危險,到時給你制止細作行兇的機會。”
說了這句話,刑官終於鬆了口氣,他實在想不到,柳乘風居然還有如此溫和的一面。連忙應承下來,道:“大人放心,下官就在外頭候著。”
柳乘風已經不理會他,直接步入了這牢房之中。
牢房很寬大,傢俱一應俱全,想必是李東棟特意做出的安排,這裡雖然簡樸了一些,倒也還算不錯,至少也沒有故意為難的意思。
外頭開鎖的時候,裡頭的李若凡就已經聽到了動靜,她正襟危坐的坐在一個方凳上,見柳乘風進來,燭光之下,那冷峻俏麗的臉上浮出一絲冷意。
這兩個人註定了就不共戴天,可是本質上柳乘風卻知道,自己和她是同一類人,都是那種絕不肯向人低頭,骨子裡有著一種傲氣。
柳乘風對待李若凡的挑釁,倒是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這裡只有一個凳子,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坐在了掛了帳子的榻上,這榻上顯得有些凌亂,不過依舊帶著絲絲香氣。
柳乘風嘆了口氣道:“本來還想和李小姐繼續喝茶論道,只是可惜,這種地方只怕也提不起李小姐的雅興,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好嗎?”
柳乘風的語氣,儘量的委婉,彷彿生怕惹來李若凡的不快。
李若凡見狀,眼中突然掠過了一絲悲涼,慢悠悠的道:“你來這裡莫非是莫非是”
柳乘風抬眸,見李若凡臉上的古怪,反倒問起了她來:“莫非是我的父王”
柳乘風原本還不知該怎麼說,可是聽這李若凡的話音,李若凡想必已經察覺出了什麼,他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安慰她,這個人是柳乘風的仇敵,柳乘風沒有理由去做這種無謂的事。
李若凡整個人變得有些呆滯了,不禁呢喃道:“其實早在幾曰之前,父王此去汗庭註定凶多吉少,伯魯與我父親有不共戴天之仇,豈會放過這一次殺人滅口的機會,我父王盛怒之下,做出了這等不智之事,哎”
她幽幽嘆了口氣,整個人顯得很是沮喪,道:“我的父王是大漠裡最率直的漢子,對人從沒有心機,也正因為如此,許多話得罪了汗王,再加上那伯魯從中挑撥,幾年之前,父王與汗王就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而這伯魯慫恿汗王奇襲平原堡,真實的目的並非是殺死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