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放心,待會兒就去下條子。”
劉健嘆了口氣,再沒有說什麼,其實查不查,都讓他有些心灰意冷,就算查,只怕也查不出什麼實證出來,就算明知是寧王在暗中搗鬼,又能如何?人家這一條連環妙計都是妙到了極點,沒有實證,難道要他親自去向皇上說明?這種事又怎麼能分辨個清楚,只怕說得越多,反而更令皇上生出反感。
李東陽見劉健一副鬱鬱不樂的樣子,道:“劉公,眼下是非常時刻,寧王素有異志,這一次卻突然有此動作,只怕圖謀不小,越是如此,為了江山社稷,報效皇上知遇之恩,劉公就越是不能遂了寧王的心願。”
劉健道:“只是現如今,老夫辯無可辯,實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了。”
李東陽想了想,道:“這個容易,內閣的事仍舊按部就班地來,南昌府的賑災,雖說皇上沒有再議什麼,可是內閣卻不能把這件事耽誤了,劉公若是能出面主持賑濟,再擬出一條具體的章程送進宮裡去,至少可以暫時先穩住宮中”
李東陽的辦法無疑是最好的,因為現在就算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已經遲了,這麼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已經讓皇上處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去澄清,在沒有任何鐵證的情況下,只會適得其反,既然如此,那索姓暫時先不要澄清,仍舊做自己的事,朝廷的事不能因為今曰的風波而耽誤,陛下要賑災,內閣也得想陛下所想,無論如何也得把這災情緩解下去,至少不會火上澆油,等到皇上氣消了,還有洗清自己的機會。
劉健點點頭,道:“你說的沒有錯,我們不能亂了陣腳,越是這個時候,就更該鎮定自若。”他隨即冷冷一笑,道:“寧王打的好算盤,想扳倒老夫,沒這般容易,老夫斷不會讓他得逞。”
二人商議了片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梳理了一遍,此時整個大殿裡,所有的大臣都如潮水一般退去,劉健和李東陽二人便一起出殿,在大殿的外頭,謝遷正在簷下與兵部尚書劉大夏說話,見二人出來,便舍了劉大夏,快步過來,怒氣衝衝地道:“劉公、李公,只怕我們中了圈套了。
劉健吁了口氣,心裡苦笑,這謝遷還真有點兒馬後炮的味道,到了如今,若是再不能醒悟被人耍弄那就真的是蠢的無可救藥了。
劉健道:“不必多言了,越是這個時候,內閣的陣腳就越不能亂,現在寧王突然有了動作,想要扳倒老夫,想必他一定有什麼圖謀,內閣絕不能讓他得逞。”
第四百零六章:不可原諒
一場朝議,頓時一鬨而散,皇上在殿上情緒突然激動,既有人摸不著頭腦,卻也有人竊喜,有人歡喜,當然也有人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種事兒本就是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不明就裡的人無論如何都猜不透,只是兩件稀鬆平常的事兒怎麼就惹來了龍顏震怒?可是真正猜測出些什麼的人卻也是三緘其口,不發一言。
只是這大明朝的文武官員該貪的貪,該拿的拿,結黨營私什麼的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可是一遇到展現自己風骨的時候也絕對不含糊,皇上越是震怒,呼聲反而也變得高了起來,當曰不知多少奏書如雪片般飛入內閣,這一次倒不是召回柳乘風,而是乾脆說柳乘風必反,若是再不召回,遲早要釀成彌天大禍,這無數的奏書自然少不得添油加醋地說一些柳乘風的‘反狀’,什麼風聞柳乘風出生時滿室麝香,什麼霞光萬道,還有柳乘風平素的言行中有什麼逾越之處那就更加不勝列舉了,畢竟柳乘風平時也不太檢點,有時候說話是太過份了一些。
除了有人彈劾柳乘風,自然也有人提議留任蔡昌,對大家來說,蔡昌和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因為蔡昌只是在朝議中提出自己的意見,並沒有其他出格之處,若是因為這樣就廢黜為庶人、永不敘用的話,這等於傷害的是所有人的利益,再者說,蔡昌的風骨也一時被士林、清議讚賞,這個時候若是不做一點樣子出來,是要遭人罵的。
當然,也少不得有人鼓搗著寧王和柳乘風聯姻的事兒,也是有人反對,有人贊同,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算是鬧大了,一個聯姻居然惹來了朝野的大討論,所有人都為了這件事爭得面紅耳赤。
有人說柳乘風已有妻子,豈能將宗室之女下嫁於他?可也有人說,寧王既然肯嫁,自然也需看在宗室的份上,給他行些方便,反正是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
而這些奏書全部都堆積在內閣,宮中那邊一下子沒了動靜,似乎是說皇上身體不適,反正已經有兩天沒有露臉了,而內閣這邊正在擬定救災的章程,看到這些奏書也是頓感棘手。
尤其是劉健,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