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辦案,自己與他素有仇隙,而柳乘風又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再加上再加上柳乘風拿出的雖然不是鐵證,卻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那李順在宮中雖然只是個雜役,可畢竟是司禮監的人,不是誰都可以差遣,最大的嫌疑自然是自己。
柳乘風淡淡的道:“蕭公公無話可說了?”
蕭敬只是動了動乾癟的嘴唇,細聲細語的道:“跳樑小醜,不過是一朝得志罷了。”
柳乘風聽出來了,這老東西是在罵自己,而且罵的還很兇,這是說自己是小人,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會藉著機會整他。
可是蕭敬的表情,卻又很奇怪,彷彿柳乘風並不可能對他有什麼實質傷害一樣,這老邁的太監,此時竟表現出了一種從容的氣息。
柳乘風倒也不與他追究,只是微微一笑:“居然蕭公公無話可說,那麼就讓柳乘風來說吧。這件事背後之人,不是蕭公公”
蕭敬呆了一下,雙目微微張開一線,疑惑的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的目光,最後落在郭鏞身上,伸手指向郭鏞,道:“郭公公,你有什麼話說?”
方才柳乘風與蕭敬劍拔弩張的時候,郭鏞的眼中掠過一絲喜色,可是等到柳乘風突然朝自己發難,卻是一時呆住,臉上的肌肉頓時僵了僵,隨即道:“柳百戶,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乘風呵呵一笑:“沒有什麼意思,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事到如今,郭公公還想抵賴嗎?”
郭鏞怒道:“柳乘風,你休要血口噴人,那個李順,是蕭公公的人,與雜家何干?再者說,雜家為何要叫人散佈謠言,雜家與你無冤無仇,你這般汙衊雜家,是以為雜家好欺嗎?”
他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一雙眼睛不禁赤紅起來,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混賬!”沉默良久的朱佑樘此時狠狠拍案,怒喝道:“郭鏞,先讓柳乘風把話說完,朕自有公斷。”
郭鏞被這一聲拍案的響聲嚇了一跳,老臉掠過一絲驚慌,隨即連忙跪倒在地,嘶聲道:“陛下陛下奴婢伺候您這麼多年,陛下豈會不知奴婢是什麼姓子,汙衊後宮的事,奴婢哪裡敢去做,請陛下為奴婢做主,這柳乘風所說的,都是虛妄之詞,他他這是要置奴婢於死地,是妖言惑眾,奴婢奴婢”
朱佑樘大喝:“朕說過,現在不是你多嘴的時候,立即住嘴,先聽柳乘風說。”
“是是”郭鏞憤恨的看了柳乘風一眼,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蕭敬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變故,他不禁深望了郭鏞一眼,在平時,這郭鏞一向對自己馬首是瞻,也沒見他有什麼太大的膽子,怎麼突然,就與這件事有了關聯。
原本按著蕭敬的設想,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或許是寧王也是未必,可是這寧王卻已經回了南昌府,柳乘風若當真有證據,應該將寧王留下才是。
而且柳乘風方才突然向他發難,讓蕭敬原本預料,這是柳乘風想借機報復,不過以蕭敬的手腕,就算是柳乘風要栽贓,卻也未必不能脫身。可是誰知,事情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最後柳乘風的目標卻是郭鏞。
蕭敬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那滿是褶皺和老人斑的臉上靜如止水,彷彿一切在他眼前都成了過眼雲煙,至於這柳乘風到底如何指認郭鏞,郭鏞是不是這件事背後的主兇,已經和蕭敬沒有任何干繫了。
第一百七十章:死人也會說話
正心殿裡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就是幾個伺候在一旁的小太監也感受到了這氣氛,一個個把身子佝僂得更低,大氣不敢出。
郭鏞跪在地上,也是一下也不敢動彈,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脊背仍可以看出此時他的緊張。
柳乘風深吸了一口氣,道:“郭鏞,你還想抵賴嗎?”
這件事太大,一旦定了罪,莫說是他郭鏞,便是宗室只怕也要粉身碎骨,誹謗皇后、公主,這和謀反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區別了,郭鏞抬起臉來,朝柳乘風冷笑道:“雜家抵賴什麼?你柳乘風血口噴人!”
柳乘風呵呵一笑,慢吞吞地道:“既然你不死心,我索姓就把證據拿出來給你看。”
柳乘風頓了頓,分明看到郭鏞的眼中閃露出了深深的恐懼,以至於他的雙肩不禁微微抽搐起來。
柳乘風沒有任何表情,對郭鏞更沒有任何的同情,因為皇上固然是受害者,自己又何嘗不是受害者?這個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設下的連環巧計,不惜將自己當棋子使,只怕他永遠都想不到,自己最終會將他揪出來。
柳乘風面無表情地道:“其實郭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