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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王芳園的情況也很不妙。剛才攻擊轟炸機的過程中日本轟炸機上的機槍射手那也不是吃素的，此刻她回頭左右望了望機翼，發現上面已經多了不少的小洞，而且剛才日本人的飛機再後面追擊的時候，機槍子彈打得她身後的防彈鋼板叮噹作響，差一點就把她給嚇死。但是當她在大角度俯衝暫時擺脫了日本人的飛機之後，她動了動操縱桿，發現飛機還沒事，而且油料表也沒有快速下降的跡象——這說明油箱至少是沒被打穿，只是感覺發動機有點不行了，有可能是汽缸被打壞了兩個，不過估計冷卻系統還沒有太大問題，她的飛機還能飛——這讓她放了不少的心。但是此刻危機並沒有解除，在得知八路軍出動攔截的所有戰鬥機只有王芳園駕駛的這一架之後，所有的日本戰鬥機都圍了上來，一架一架的就在王芳園的後上方跟著——所有的日本飛行員都想：你就算是俯衝的再快，你總不能直接扎到地上，等你爬升的時候，我們再追上去跟你慢慢理會。
當然，除了日本人的戰鬥機在自己的上面轉悠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可怕的事情在困擾著王芳園，那就是，她的彈藥不多了。30發37毫米炮彈早就打光了，12。7毫米機槍子彈也沒了，按照她的估計，她就剩下不多的7。62毫米子彈了。此刻，因為發動機出現的損壞造成了功率不足，王芳園的飛機速度已經大大下降。而日本人則利用他們飛機加速好的優勢追了上來。王芳園原打算再次爬高後又要折會戰場，突然他從後視鏡看到一個黑影，條件反射般的拉了一下操縱桿，飛機猛的向上拔起，一行機槍子彈擦著她的機翼飛過。彆彆扭扭的做了一個S型轉彎，這時她才看清偷襲她的原來是一架日本人的隼式，看來他們已經追上來了。但是她同時發現，後面已經跟著好幾架日本飛機，而開火的只有剛才的哪一架，這麼做不用像她也明白了，這是鬼子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而自己很不幸，就是遊戲中的那隻倒黴老鼠，當時王芳園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想玩老孃？沒那麼容易！”
當時操縱飛機一個轉彎。迎著剛才衝她開火的那架日本飛機就衝了過去，然後猛烈開火，但是沒開幾槍，王芳園就發現，自己的機翼上已經不在噴出火舌——自己的彈藥已經徹底的沒了。
“沒有就沒有！”當時王芳園也顧不得其他了，一下子將油門推到了底，衝著一架日本飛機就撞了過去，而其他的日本飛機也看出來了這位很明顯是來拼命的，紛紛朝她的座機開火，很快她的飛機就冒出了滾滾濃煙，但是現在已經晚了，王芳園的飛機沒有停止，一架日本隼式戰躲閃不及，尾翼被她飛機上的螺旋槳整個給打碎了。而此刻王芳園的飛機也用盡了最後一點力量，發動機停轉，而飛機也載了下去。
王芳園此刻最想幹的事情就是跳傘，但是一想到從這個汽車門一樣的出口跳出去很有可能會撞在尾翼上而被攔腰斬斷，王芳園頓時就失去了跳傘的勇氣，至於留在飛機裡，一連幹掉了鬼子兩架飛機，用腳丫子想也能知道，肯定不會饒了自己，到時候就等著被打成篩子吧。就在這個時候，一架日本飛機飛到了她飛機的旁邊，距離近到已經能清楚看見對方臉上的麻點。此刻王芳園已經徹底不報有生的希望了，索性把頭上的飛行帽一摘，露出了一頭長髮，然後衝對面的日本飛行員揮了揮拳頭，接著一扒眼皮，做了個鬼臉。而那個日本飛行員在看到駕駛艙當中坐的是一個女人之後，當時兩個小眼睛瞪得足有乒乓球那麼大，接著這個人搖了搖頭，然後一晃飛機翅膀飛走了。令王芳園感到奇怪的是，緊跟在她後面的日本飛機沒有在開火，而是在剛才那架飛機的帶領下，與投完彈的轟炸機會和之後，一起飛走了。
當然王芳園不知道的是，那個大鬍子日本飛行員就是大名鼎鼎的加藤建夫，至於為什麼沒有朝毫無反抗能力的王芳園開火，按照後來他日記中的說法是：“作為一名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我不能朝一個已經盡了自己一切力量作戰的勇士開火，更何況，這名勇士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就在日本飛機飛走的時候，王芳園發現，延安機場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第一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