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身朝胡默伸出手,胡默立刻遞來兩個大紅色的荷包,周山海接了,笑眯眯對何秀香道:“是五堂妹?來,這是給你的,快拿著。”
何秀香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心口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早忘了自己是想幹什麼的了,抓著兩個荷包乖乖退到了一邊。
周山海便又回身接了兩個荷包,先給了站著的何秀琴:“大堂姐。”
何秀琴到底是婦人家了,沒被迷惑住,但卻有些茫然。
她也是見過不少娶親場面的人了,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這樣的。周家不是很窮嗎?怎麼跟散財童子似得,竟連她和秀香都拿到了荷包。
周山海再上前,對著何秀梅何秀蘭那就笑的更親切了,這畢竟是何秀婉的親妹妹,在他沒和何秀婉離婚前,那就是一家人了。於是給兩人的是一人四個荷包,兩袋荷包裡裝的是糖和果子,兩袋荷包裡各裝的是九文錢。
取長長久久之寓意。
拿著這種荷包一摸就知道里面是什麼了,何秀梅何秀蘭也都傻眼了,這個大姐夫是幹嘛呢?這也太好了!她們成親的時候,她們的夫君可沒想到這一茬,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周山海沒跟兩個小姨子再說話,只回身衝何大寶招招手,道:“來,大寶,你過來。”
何大寶傻愣愣的走到跟前:“幹嗎?”
周山海只給他一個荷包,但卻沉甸甸的,裡頭是九十九文錢。
這是一會兒何大寶背何秀婉出去的辛苦錢,雖說這個錢正常情況下都該給,但一下子給這麼沉甸甸的一荷包,那真是少之又少。
周山海沒多想,他只覺得這是正常流程。娶媳婦的錢訛了兩個村子六個兄弟的也不夠,因此打來的野味到底叫他賣出去了三分之一,賣的錢就拿來娶媳婦了。畢竟他周山海要麼就不叫人提起,要叫人提起,那就不能被人說扣扣搜搜娶媳婦都娶的寒磣。再加上為了日後他和何秀婉能過安生日子,為了胡家村的人不會因為何秀婉的不祥名聲找周家麻煩,該花的錢就不能省。
荷包給完了,周山海便彎腰朝何秀婉伸手:“秀婉,跟我走。”
雖然蓋著紅蓋頭,但朦朦朧朧的何秀婉也能看見周山海做了什麼,她點了點頭,應聲的時候卻有些哽咽。她竟突然生出了貪念,心想若是周山海日後不要喜歡旁人,一心一意跟她過一輩子就好了。
他太好了,她竟有些喜歡他了。
不,不能這麼想,他可是她的恩人啊,能娶她已經是大恩大德了,她可不能再奢望更多。日後他要是想休了她,只要給她住的地兒,她就都隨他。
拜別了父母,被何大寶背出了何家院門,在周山海的攙扶下何秀婉坐到了平板車上。兩村不遠,鄉下人家沒那習慣也沒那錢請吹奏喜樂的,因此就這麼行了不到兩刻鐘,他們便到周家大門口了。
何家來送親的是何大寶以及三個堂兄弟,四個人往周家門口一站就感覺出不對勁了,門口雖有看熱鬧的,但都離得比較遠,且一個個的神色莫名,並不像是看人家遇到喜事時的模樣。
何大寶忙去找周山海:“大姐夫,這是怎麼回事?”
周山海也覺出不對來了,他出發去迎親的時候家裡可熱鬧著呢,席面已經開始做了,雖然周家在這附近沒親戚,但卻請了些有來往的村人,還有大嫂二嫂孃家也來了些客人,雖算不上賓朋滿座,但起碼也是熱熱鬧鬧的。
可現在,在門口連半句笑聲都聽不見。
他安撫的拍了拍何大寶,道:“沒事,你陪著你姐,我去……”
他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是他二哥周河源從院裡走了出來:“山海。”
周山海看過去:“二哥,怎麼了,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周河源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嘴張了幾次才不自然的道:“你先進屋,娘有話和你說。”
周家這是什麼意思?
他姐都到大門口了,要把他姐留在門外,他們一家人去說話?這是下馬威還是乾脆就不想娶他姐呢?
何大寶一下子氣得臉色鐵青,不想娶就不娶,大不了他養他姐一輩子!
何家來的三個堂兄弟一見他模樣,趕緊一左一右的拉住了他,還有個乾脆擋在了他前面,側身小聲道:“大寶你先別急,咱們聽聽看到底是怎麼了。”
周山海臉色也不好看了,王氏要說什麼?
有什麼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這是要給何秀婉沒臉?有沒有長腦子啊,讓何秀婉沒臉就是讓他沒臉,王氏這個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