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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 分明是該何秀婉周山海來求他們才對!
因著帶有這樣的心思; 何秀琴過來後便高高昂著頭,看著穿了洗得都有些發白的青色粗布衣裙的何秀婉,彈了彈身上墨綠色的綢緞料衣裙的袖子; 又抬手摸了摸頭上樹葉模樣的金簪,顯擺之意十足。
何秀婉自然看到何秀琴了; 她語氣淡淡叫人:“大堂姐。”
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喜歡的。何秀婉當然也喜歡,但她更實際,從前做姑娘時這些離她太遙遠; 如今做婦人了也一樣。她可是靠著算計才嫁給的山海哥,山海哥又對她那麼那麼好,她怎能盼著山海哥給她買那些呢,別說山海哥沒錢,就是有錢,他們也可以用在別處嘛!
所以別人有是別人的,她就算喜歡也不眼熱,也不奢望。
崔民沒注意到女人間的這點兒小動靜,他一把抓了何秀琴,急著催道:“秀琴,你跟二堂妹說說,她這些野味全賣給咱們!咱們也不虧待她,都按著市場價來!”
何秀琴看見何秀婉身邊兩個麻袋,再一聽崔民這話就不樂意了,那麼多野味,要是都要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按市場價來啊!除了他們,別處定然沒處要的,他們一次要這麼多,怎麼著都得便宜些才是!
白了崔民一眼,何秀琴看向何秀婉:“秀婉,你這些野味不賣嗎?”
何秀婉道:“自然是要賣的。”
何秀琴就問:“那是不賣給我們家酒樓?”
何秀婉想了想,搖頭,山海哥並沒這麼說。
何秀琴就笑了:“既然這樣,夫君,你叫人把這些都搬回酒樓!數一數,再檢視一番,只要都是好東西,那該給多少錢就給多少錢。”
這就行了?
崔民愣了下,然後立刻招呼小二上去拎麻袋。
“等一下!”何秀婉張開手攔住,“等一下,山海哥馬上就回來了,等他回來再說。”
“說什麼?”何秀琴笑一收,臉就拉下去了,“秀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野味是要賣的,又沒說不賣給我們,既如此為什麼還要再等?有那個必要嗎?你可知我們來福酒樓生意有多好,時間你耽誤得起,但我們耽誤了影響的就是生意就是錢,你做人可不能這麼自私啊!”
何秀琴說著,覺得心裡稍稍出了口氣。
上回先是何秀婉堵了她,之後又跟周山海來鎮上給她埋了釘子,這賬不是不算,是沒到時候呢。如今到時候了,她得一一算個明白才行!
何秀婉輕輕吸了一口氣,她看出來了,大堂姐想強買。論理賣掉是好事,有奶奶和爹在,大堂姐也不敢明面上故意坑他們。可是……山海哥帶了一部分品相好的去找富戶推銷了,若是那邊有人要,但她這裡卻把東西先賣了,那可就得罪人了。
運來鎮上的富戶,可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得罪得起的。
而若是再跟大堂姐這邊把東西要回來?
正常情況來說不可能,若是硬要,那同樣徹底得罪人,以後爹孃大寶還怎麼在大伯大伯孃面前抬起頭?就是奶奶,都不好再說什麼。
何秀婉便堅定的再次搖頭:“不是不賣給你們,而是若山海哥那邊已經許了別人,我這邊再把東西賣給你們,那到時候兩邊都不好說。所……”
何秀琴眼一瞪,語氣裡已經帶了怒意了:“我說秀婉,你們什麼意思?我和你姐夫在鎮上開酒樓的事兒你不知道?自家有人開酒樓,你們打了野味不賣給自家人,反倒是要賣給旁人,你們什麼意思?是想看著別人家的生意壓過我們家呢?秀婉,我可是你堂姐,嫡親的堂姐,你不盼著我們好,竟還想使壞呢?再說,我們來福酒樓是鎮上最好的酒樓,你這麼多的野味不賣給我們,別人家一口氣可吃不下!秀婉,你要是再這麼不懂事,我們還真就不要了,到時候你這些野味賣不出去,我看拉回家自己吃去!”
一聽這話,何三先急了:“嫂子,秀琴姐說的在理啊,不然我們就賣給她?”
何磊點頭,剛剛他們帶了一小部分過去,崔民給的價也是實在價。
“嫂子,海哥那邊不一定賣得出去呢。”富戶的門可不是那麼好敲的,很有可能在門口就被攆走了。
何材想了想,沒吭聲,他不大喜歡何秀琴那趾高氣揚的嘴臉。
何秀婉也有些猶豫,但她還是搖頭:“大堂姐要是不要,那我們再去問問別人家好了,就算一家吃不完,興許多問幾家,一家要一點就要完了。”
何秀琴急了,這個何秀婉,怎麼說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