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爹站在曹經身後,同樣冷冷道:“沒有規矩!”
曹經娘道:“秀蘭是去她大姐那了,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她大姐和大姐夫在鎮上買了店鋪,搬來鎮上了。秀蘭作為妹妹的理應去賀一賀。”
曹爹緊皺眉頭:“她那個不祥的大姐?”
怎麼不祥了?!
她大姐嫁給混混周山海,這才幾天啊,周山海就能在鎮上買得起店鋪了。雖說那算是廖胖子人傻錢多送給他的,但那也是周山海本事,是他運氣好!大姐嫁給他他就運氣好了,這證明大姐是福星才對!
何秀蘭不敢跟公公太過頂嘴,只能心平氣和道:“那都是胡說的,我大姐嫁給大姐夫沒幾天,大姐夫就運氣奇好的打了旁人幾個月都打不到的獵物,又運氣奇好的在鎮上低價買了店鋪,這都是我大姐帶給大姐夫的運氣,說我大姐是福星才對。”
“沒規矩!我在跟你娘說話。”一點獵物一個鎮上的店鋪,這在曹爹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曹家這處的宅子就不小,外面布店的鋪面也是自家買的,這還都是曹經娘一個人置下的產業,曹爹覺得這簡直就不值一提。
曹經也覺得不算什麼,曹家靠著布店生活過得很殷實,因此何秀蘭這麼說他就格外看不上:“不過是一點獵物一個破鋪子,也值當你跟爹頂嘴的!何氏,我跟你說了不止一次了,遠著些你大姐,你是不是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啊?今兒個你不洗衣服不做午飯就出去,難不成也是你那大姐攛掇的?結果你就聽著她攛掇,連家都不要了?何氏你還想不想過日子了?”
這話就過份了,曹經娘立刻喝道:“曹經!”
曹爹卻去喝妻子:“曹經哪裡說錯了?她乾的那些事,她還當她是曹家的媳婦嗎?”
何秀蘭一直知道公爹難纏,但她做兒媳的,一直以來和公爹也沒多少交集,頂多公爹說話時不吭聲就是了。但她沒想到的是,從前溫和可親的夫君,如今竟和公爹一樣,也難纏了起來!
他從前分明不是這樣的,他是不喜歡大姐,但從前也都只是暗示。真正直說還是大姐成親的時候,而大姐回門那日,他更是也發了一回火。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哦是了,是從今年二月縣試他榜上有名開始,雖然他沒跟公爹一樣去參加府試,但縣試一過他就是童生了,就與從前不一樣了,所以他變了。
何秀蘭心裡頓時一陣恐慌,但更多的卻是氣惱:“曹經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覺得自己考上童生了,有本事了,所以要另娶,休了我這黃臉婆了?好啊,你要休你現在就拿休書來,我保證拿了休書立刻走!”
曹經實際上早就看不上何秀蘭了,本就是個連字都不識幾個的鄉下姑娘,生了虎子後更是突然變胖,每日裡大著嗓門的說這說那,從不知道好好收拾下自己,他一想到日後他高中後有這樣的一個妻子,只怕所有同窗同科都得笑話他!
有著這樣的心理,再被何秀蘭的話一逼,曹經真有休了何秀蘭的想法了。
他轉身就要回屋拿紙筆,曹爹卻一把拽住了他。
他娘更是氣得放下虎子,疾走幾步上前啪啪打在他後背上:“你難不成真有休了秀蘭的心思?你這混賬!秀蘭自嫁到我們家,上孝順公婆,下照顧孩子,對你也是盡心盡力!這麼好的媳婦,你居然要休了她,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秀蘭將你照顧的這麼好,又給你生了兒子,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兒全都是她一個人操持,你不好好對她還想休了她,你還是人嗎?”
聽著婆婆的話,何秀蘭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她沒想到,夫君不理解她,婆婆卻將她的好全看在眼裡了。
她一邊流淚一邊道:“娘,沒事,他要是想休了我另娶更好的,只管休就是了。只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虎子,我保證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他敢!”曹經娘又拍了曹經幾下,“除非我死,不然他休想休你!”
曹經不吭聲,倒是曹爹先開口了:“鬧什麼鬧?你一出去就一天,衣服沒洗午飯沒做,連跟我們說一聲都沒有。這個時辰才回來,你一點不知道錯,你還有理了?曹經什麼時候說要休你了,倒是你,一口一個休的,你是不是打量曹經不敢真休了你?”
曹爹平日可不是會說這麼多話的人,何秀蘭被訓的覺得理虧,忙道:“爹,我沒有,我……”
“行了!什麼都別說了,這回的事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便是曹經不休你,我也要代他休了你!”曹爹打斷何秀蘭的話,抓了曹經衣領回屋,“都什麼時辰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