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咱們祝阿媛前程似錦……”秋月歪著腦袋,已經喝了半壺酒的她開始舌頭打結。
“還前程似錦呢,她又不去做官。”萱蘭拿掉她的杯子,換上自己的熱茶。
小路子從外面跑了進來,顛顛的:“玉露姐,吳公子來了,正找你呢!”
歪在阿媛身上的玉露立馬清醒了過來:“吳公子?”
“玉露姐,趕緊打扮起來吧。”小路子知道她待見吳公子,笑著催促道。
“讓他等一會兒,馬上就來……”玉露手忙腳亂,起身帶翻了一隻凳子也未察覺。
秋月撇嘴,盯著玉露的背影:“什麼吳公子,愛逛樓子的有幾個好貨?”
“行了,少說兩句。”萱蘭打斷她。
“不過……”秋月手指一轉,指著阿媛,“我總覺得他倆長得有些相像。”
“誰?”
“阿媛和吳公子啊。”秋月挺直背,打了一個酒嗝。
阿媛頓了頓夾菜的手:“雲泥之別。”
“不是說身份,就說長相。”秋月擺了擺手,一臉紅彤彤的。
萱蘭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阿媛,又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吳公子的模樣,手指一翹:“別說,真有些像。”
阿媛:“她喝醉了,你也醉了麼?”
“尤其是這下巴,一模一樣啊……”萱蘭歪著頭看她。
阿媛擋住下巴,低頭吃菜,不理這兩個酒鬼。
第二天,一大清早,阿媛就被叫到玉露的屋子裡去了。
“你這是……”阿媛看著她身上花花綠綠的傷痕,有些錯愕。
“他昨晚喝多了,下手沒個分寸。”玉露脫了衣裳趴在床上,“這裡有藥,趕緊的,幫我上上去。”
“他、他打你了?”
玉露側頭看她,紅豔豔的肚兜半隱半現,她眼睛一眨:“妹妹,床笫之間的事兒,學問多著呢。”
阿媛:“……”
“別愣著了,上藥啊。”玉露催促她。
“哦。”阿媛拿起旁邊的藥瓶倒在手裡,然後朝她傷痕去搓去。
“嘶……”
“玉露姐,你晚上還接客嗎?”
“今晚不行了,明晚吧。”
阿媛舔了舔嘴角:“我以為你就喜歡吳公子一個……”
玉露脊背一僵,甕聲翁氣的回答:“窯姐哪有什麼喜不喜歡?咱配嗎?咱們不過是男人的發洩的地方,他心情好了來賞你,心情不好就來找你吐苦水,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他不僅要睡你,你還得負責陪聊……他要是一宿不睡,你就別想好過。”
話匣子一開啟,玉露就開始滔滔不絕了起來:“就拿昨晚來說吧,平時看起來多冷靜大方的一人,一遇到事情了就慌了手腳,只得在我身上發洩。昨晚塞了一耳朵他們家的破事兒,聽得我腦仁兒都疼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吧。”阿媛附和道。
“哎……”玉露翻了個身,“以前我老羨慕吳府的大小姐了,覺得她家世好長相好,跟我們這種人完全不一樣。可昨晚你猜吳公子給我說了什麼?”
“什麼?”
“吳小姐根本不是吳夫人親生的!”玉露雙眼亮晶晶的,女人似乎天生對八卦敏銳,吳公子吐了一大堆煩心事,她卻唯獨記住了這一件。
阿媛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你是說揚州第一富商,吳家?”
“對啊!”玉露激動地忽略了身上的疼痛,“你說這人還真奇怪啊,有些人一會兒上了天,一會兒就能跌進土裡,可真夠刺激的!”
阿媛低頭看著水紅色的鋪面,睫毛快速眨動。
“傻丫頭,你在聽我說話嗎?”玉露推了她一把。
“我突然想起來了,昨晚秋月和萱蘭說我和吳公子長得有些相像……”阿媛喃喃道。
玉露奇怪的看著她:“像,有嗎?”
阿媛點頭:“我第一次見吳公子的時候,是覺得有些眼熟來著……”
“那又如何?”
“我四歲的時候曾經被人從南邊拐買到了北邊……”
玉露起初聽得一頭霧水,隨著阿媛的話臉色開始變化,她瞪圓了眼睛,嘴唇顫抖:“你是說……”
“不可能這麼巧啊……”阿媛盯著手裡的藥瓶,眼珠子一動不動。
……
“玉露姐,這樣不好吧?”拐角處,阿媛拉著她的衣袖。
“有什麼不好?你都找親人找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