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眉頭緊蹙,楊珥為什麼會和周棣在一起?以他們二人的關係……
他心中燃起了星點不安,猛灌了一口烈酒,將酒瓶仍至一旁,無聲地跟了過去。執嬰心中也覺得古怪,緊隨其後。
上山的路坑窪不平,穿著薄底繡鞋的楊珥走得很是費勁,二人手上都沒有拿照路的油燈,偏偏那周棣頭也不回走得頗快。
她覺得小腹的疼痛感似乎變得強烈了些,只得咬咬唇,歪歪斜斜地跟上。
走了一頓飯的功夫,終於在路的盡頭發現了盈盈的火光,她覺得有了盼頭,力氣也迴轉了一些,忙跑了兩步,緊接著便被眼前之景震撼到。
這處山包被天然地削出了一塊平地,厚土黃沙寸草不生,在邊沿卻長了一棵參天大樹,枝繁遮天,蔥蘢葉茂。
樹幹上掛著一柄明亮的油燈,燈下鋪了片席毯,上面放著一張雕花紅木的桌案,擺放了不少味美珍饈,瓜果小食,還有兩盞酒壺與一對翡翠玉杯。
周棣對她喜悅的反應無波無瀾,開口道:“在下設的這露天酒席頗為簡陋,時日臨夏,飛蟲滿天,望長公主將就一下。”
楊珥擺了擺手,一直腰間的藥包,“沒事,這東西驅蟲。”
周棣凝神望了這藥包一眼後,將她帶到席間坐下。
“在下愛喝烈酒,想來長公主是喝不慣的,特意為你準備一份蜜水。”說罷,他便俯身拿起楊珥面前的酒盞,倒入她的酒杯中。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竟有一瞬間的出神,忘了收手,蜜水溢位酒杯。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潑了她一身,連忙掏出帕巾遞給了她,“抱歉,在下實屬無心。”
楊珥接了過來,擦拭著衣衫,聞著身上的香甜,心道只能回去用淨水清洗才能除去了,含笑衝他搖頭,示意無事。
他指了指剛倒的那杯蜜水,“嚐嚐?”
她摸了摸杯壁,蜜水是冰鎮過的,她正來著月事,不便貪涼,卻不願拂了他的心意,硬著頭皮喝下,入口清香,甜留齒間,實為上品。
他看著她毫不猶豫地一口飲盡,有些發怔,眼裡的情緒複雜,“不知長公主想與在下相談何事?”
楊珥沉吟了片刻,放下酒杯,抿了下嘴唇,“我對古玩很是上心,所以想與你結交一下。”
他的語氣很是玩味,“結交?”
“嗯。”她的瞳孔清澈,“若是你有需要,我可以承諾你一件事,任何要求都可以。”
周棣渾身一震,目光灼灼地望向她,卻被她眼底的誠意逼開了腦袋,他唇角揚起了莫名地弧度。
他忽地起身,望了天空片刻,向她遞出了一雙手,“要隨我去樹上看看嗎?今夜的繁星正好。”
楊珥緩緩抬頭,星河萬里,卻是好景色,可是身邊的人,卻不太好。
她生不出任何拒絕他的心思,就像剛才那杯蜜水,極有可能是杯毒酒,但她還是喝了進去。
既然現在都沒有毒發,又還有什麼不相信他的理由呢,當即把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他似不願挨近她,只單手將她抱起,凌空而上,楊珥害怕地下意識抱緊了他。他藉著點在樹幹上的力,一躍至樹枝上,將她穩穩地放下。
她卻呆坐其上,半天沒有聲響,好像被嚇到似的。
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這才清醒過來,強裝鎮定地衝他扯了扯嘴角。
遠處一直關注著的執嬰覺得旁邊那人的身子僵了僵,忍不住調侃道:“沒想到周棣是這麼一個有情趣的人。”
林無意眼露兇光地睨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緊緊盯著樹上的二人,心中五味雜陳。
這頭的周棣忽然間就好像放鬆了似的,背靠在樹幹上,嘴唇輕啟,“長公主,我們還是不要繼續打啞謎了。在下只問你一句話,當初為何要那樣對我哥?”
楊珥頓住,他果然知道當年的事,同林無意一樣,皆以為是她派人殺的周斯濂。
該如何回答他呢?事關林無意的身世,還與丞相有牽連,她選擇了沉默。
周棣黑曜的瞳孔深不見底,見她始終未有回應,忽笑得別樣燦爛,“長公主,我剛才見您似乎特別喜歡這地方?”
見這笑容,她涼從心起,彷彿漏掉了一拍,疑惑不答。
他語氣歡愉,“既然如此,做你的埋葬之地,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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