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帶二郎吃些美食去~”
嚴老望著二人的背影,啞然失笑,嘀咕著:“這丫頭還真是記仇呢!”本來眾人以為她就是一個嬌滴大小姐,並未指望過她真的能出去找到不錯的活做,勤儉持家就是大幸了。
直到她找到古玩活計的當日,走街串巷地到嚴家還有王家宣佈的時候,除了林無意頂著一張盈盈並且毫無意外的笑臉以外,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生疼。
當然眾人都是由衷地為她感到高心的。其中最為開心的就是嚴老了,別看他最初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許是因為長時間獨居,不自覺地就特別地排外。但是他若真心地接受了一個人,他便會發自內心地將那個人當做親人般對待,就如林無意。
楊珥並不是說著玩玩而已,在林無意去書院的必經之路上,買了各類吃食,將他手上塞滿了,嘴裡還不忘囑咐:“這水晶龍鳳糕你一定要全部吃完了,光吃雞蛋哪成?”、“這過門香①拿去分給你的同窗們吃,哦對了,特別是一定要給那個吳心箴小哥哥!”
林無意直言“夠了夠了”,楊珥都沒能買盡興,生怕他在書院過得不如意,連夫子的那一份都準備給買了,最後他只能扔下一句讓她照顧好自己,心裡如吃了蜜般地落荒而逃了。
甜笑之餘,他眸間光華流轉,真不知這小小的一個姑娘怎麼就會惦記這麼多的人情世故,莫不是從前在本家也是這麼提心吊膽地過活?
這頭的楊珥美滋滋地往煙古齋走去,心想著這順風順水的日子就如手中的這塊見風消②,油而不膩,一口下去,松嫩爽口,留連不已啊。
扔掉了手中的油紙,她老遠就見到店門口停著架黧色的四輪馬車,頓時喜形於色,一大清早便來了樁生意,是開門紅的好彩頭啊!她加快腳步,正準備踏入門時,猛然一頓,聞到了一股異常熟悉脂粉香。
不是女人用的那種,是給宮裡太監抹臉用的!成日和這些閹人處在一起,她決不會聞錯,心中大驚,莫不是自己偷跑出歸元寺被丞相黨羽發現了?
生出退意,不巧煙古齋的夥計陳城正朝外張望,二人正面對視了一眼,他忙不迭地跑了過來,一臉焦急卻不忘禮數,“楊姑娘你總算來了!”
楊珥在這做活已半月有餘,身手大展,盡得何婆婆的喜愛,不動聲色間就成為煙古齋炙手可熱的人物,這陳城一開始可是得罪了她的,所以這段時間是變著法子地討她歡心。
她仔細地瞧了眼馬車,雖然可以看出很明顯地遮掩痕跡,幕布都用的純黑色,以示低調,但她還是一眼便認出這車是上好的楠木製成的,是宮中車輿慣用的木材。
她裝作好奇,打探道:“你這麼匆忙是為何?可是來了什麼大人物?”
“可不是嘛!”他左右張望了一下,將楊珥帶到了一旁的角落裡,輕聲說:“今日來的是宮裡的人。”
她早就知道了,卻只能驚訝地捂住嘴巴,“什麼?宮裡的人為什麼會來到這來?”
陳城嘆了一聲氣,“你有所不知,何婆婆也是為人賣命的,煙古齋並不是僅有三陽縣的這一家店鋪,各大城池中都有其分店鋪,背後的金主不甘於民間淳樸的玩意兒,甚至和宮中的人多有來往,購置些稀奇玩意兒,今日來的這位官家便是和咱們店長期合作的人,每月的這幾日都會來。”
楊珥放下了一半的心,看來並不是來抓她的,也是,若是丞相的人,派來的應該是私兵,而宮中的宦者,他是無權調動的,就算是他現在確有這樣的實力,但是他不會明目張膽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疑惑地說:“這是好事啊,你嘆什麼氣?”
“氣就氣在這位官家欺人太甚,每次都仗著自己是宮裡人的身份,報著虛高的價格,何婆婆到底是替人做事,也只能吃著啞巴虧,敢怒不敢言,我卻看著很是著急啊!”他憤慨地回答。
忽然他神情一轉,一臉崇拜地看向楊珥,“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咱們店有心明眼亮的楊姑娘了!您快想想辦法幫幫何婆婆吧,每月這樣被他坑一筆,何婆婆向金主上交的錢財也會少上許多,經常被上面的人責怪,我看得很是糟心吶!”
楊珥舌頭有些打顫,“這……這何婆婆那麼精明的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我又能成什麼事?”她心裡其實擔心的是,這太監要是認識她的人,那就玩得大了,連整個煙古齋怕是都要連坐。
首先不知道這太監是哪方的人,若是皇兄身邊的,那還好說,皇兄雖還不知道她已出寺廟,若被他知道了,也頂多也只是被臭罵一頓,可是他若是丞相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