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作莞爾,帶著幾分乞求討好的意味:“寫久了,手真的會疼的……”
裴喻寒略一沉吟,居然說道:“好,那我便給你個機會。”
“咦?”葉香偶眨眨眼,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裴喻寒不緊不慢地道:“我記得惠娘前些天教你了一首《採荷》,吹來給我聽聽。”言訖,吩咐家僕取來一支短笛。
“……”葉香偶原本想說什麼,但被裴喻寒那雙極致漂亮的鳳眸一掃,頓時啞口無言了,接過笛子,磨磨唧唧舉到唇畔,一吸氣,開始吹奏。
這調子一起,不高不低,平穩柔緩,倒也尚可,她執的是上好的湘妃竹笛,音色玲瓏清越,十分悅耳,恰若一陣盛夏涼風,拂池吻荷,碧波粼粼……如此徐徐緩緩地吹來,讓人漸有入境之意,彷彿真在湖上泛舟,採蓮唱晚。
葉香偶吹著吹著,漸漸有些走神,眼珠子賊溜溜繞到裴喻寒身上,見他一邊聽著一邊翻看手裡賬本,心裡忍不住把他腹誹了一百八十遍,結果忘記下個音符,竟是吹漏了音,察覺裴喻寒抬頭,她嚇得滲出一頭冷汗,告訴自己,要沉住氣、沉住氣……最後總算又找回了調子,她暗暗鬆口氣,隨後想起惠娘教她吹笛子的時候,她總是顯得意興闌珊,要不捂嘴打哈欠,要不望著窗外發呆,抑或是,惠娘吹得實在太好聽了,她乾脆伴著笛聲進入夢鄉……
所以……後面怎麼吹來著?怎麼吹來著?
葉香偶一時思來複去,急得汗流浹背,不料指法一亂,音走偏斜,她頓時慌了神,緊接著下一口氣吹錯,笛子“撕”地一聲,更好似半夜殺出只雞叫,她開始滿頭大汗,補了這音忘那調,芊芊玉指忙得快要翻天,正是越急越亂,越亂越吹,好好一首《採荷》愣是叫她吹的曲裡拐彎,尖聲刺耳,煞有鬼哭狼嚎之意。
就瞧裴喻寒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於是葉香偶終於……吹不下去了。
她腆著臉笑:“讓我再重新來一次好不好?”
裴喻寒道:“五十遍。”
她可憐巴巴地吸下鼻子:“真的再來一次就好……”
裴喻寒道:“一百遍。”
葉香偶彷彿被踩到尾巴的貓,險些沒跳起來,連忙擺擺手:“不來了不來了!那就五十遍吧!”
她態度轉變倒快,裴喻寒喉嚨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嗤:“你學笛子有多久了?”
葉香偶又變成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