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原來是翠枝幫她抄書的事被發現了,所以來找她算賬!
她簡直難以置信:“你、你還真的一頁一頁看了啊!”
裴喻寒剛拿起一張書紙,聞言轉過身,見她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頷下首:“是又怎樣?”
葉香偶怨死了,心道你平時要不神龍不見首尾,要不就忙著陪你的紅粉佳人,居然還真有閒工夫來看她的罰書。
她老實交待:“我也是沒辦法嘛,一下抄那麼多遍,睡覺都要好晚的……所以才想著讓翠枝幫我一把……”
裴喻寒挑了挑眉,他的眉毛不屬於清秀型,而是濃黑細緻,修長有勢,所謂龍眉溢彩,便是如此吧,總之是相當漂亮的,只不過當他生氣或者不悅時,那雙長眉便會有種寶劍出鞘的犀利感,叫人心驚膽寒:“那你就沒想過,一旦被我發現,我會不會罰的更狠?”
反正被他知道了,葉香偶也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味,小聲嘟囔句:“我不是想著你沒那份閒心麼……”
裴喻寒忽然朝她一步一步走近。
葉香偶嚇了一跳,不知他要做什麼,於是他近一步,她就退一步,最後走投無路,背靠向牆壁。
她一抬頭,裴喻寒已是近在咫尺,高大的陰影直覆下來,她才發現他可真高啊,比她高出半頭?一頭?一頭多?
“怎、怎麼了?”被困在侷促的空間裡,她縮著脖子,吐字結結巴巴。
裴喻寒唇角翹了翹,恰好是那一分弧度:“葉香偶,其實你說對了,我的確是沒那份閒心。”
☆、第5章 '計策'
“啊……”
葉香偶瞧他又露出那種似嘲非嘲討人嫌的笑容來了,稍後細細琢磨他這番話的意思,他說沒閒心……那不就是表示……
她一愣:“但是你叫我來書房……”
裴喻寒眼角細眯:“我本想說你的字跟上回相比有些進步,不過大概……那是翠枝寫的?”
所以,其實他是想誇獎她來著……但她一時心虛起急,反而把不該說的全招出來了?
“你、你……”也就是說,他原本並不知道翠枝代筆的事,可剛剛聽她所言,居然還順水推舟,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原來是再給她下套啊。
太壞了,這人實在太壞了,葉香偶氣得眼淚嘩嘩的:“你怎麼可以這樣,竟然詐我!”
裴喻寒一陣好笑:“葉香偶,這分明是你自己心虛作祟,不打自招麼。”
“我……”她吸溜幾下鼻子,委實沒轍了,只好又使出耍嬌賣痴一計,“那、那我以後絕不會再犯了,好表哥,你這次就饒過我吧,你瞧瞧,這幾天寫的我的手好疼啊,都起繭子了。”她忙把小手伸出來給他瞧,大概每次有求於他的時候,她才肯喚他表哥。
裴喻寒低頭望去,她的手很小,十指芊芊,潔白秀氣,就像是小孩子的手,柔柔軟軟的,握在掌心裡怕是如白玉豆腐一般會滑走,而那指尖處,的確有細微小繭,再配合她可憐兮兮的表情,還真是可憐見。
也怪了,葉香偶發覺他不吭聲,只是目不轉睛盯著她的手,好像要給硬生生剁下來似的,盯得她心裡陣陣發毛,正值左右為難時,終於聽到他說——
“你走吧。”
他隨之閉上眼睛。
怎麼了……葉香偶奇怪他的反應,莫非她的手,也讓他覺得討厭,看都不想看?
其實透過這兩年相處,葉香偶能隱隱約約感覺出來,裴喻寒似乎不太喜歡她。
他轉過身,往桌案的方向走去。
“噢……”她趕緊把手縮回袖子裡,點點頭,略一遲疑,還是不太確定他真的饒過她了,“那、那我可真走了啊?”
裴喻寒剛要坐下,聞言,擰了擰眉頭。
葉香偶見勢不妙,拔腿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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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下午,葉香偶懶洋洋地倚在院內竹蓆上,一邊搖著扇,一邊聽著阿玉唱那首《荷花亭》。
阿玉是位青衣,打小就在德戲班學唱戲,長得瘦瘦小小,模樣倒是頗俏兒,她是被裴喻寒請來專門給葉香偶唱戲聽的,每月唱個五回,阿玉才十三四歲,初出茅廬都不算,但是與葉香偶年齡相近,兩個人私下聊得甚是投機,竟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這會兒同伴一個拉二胡,一個敲小鼓,阿玉不作扮戲裝扮,只一身青褂,舞著長袖,扯著嗓子唱啊唱啊,老實說,阿玉唱的不太好,大概年輕欠火候,可是勝在勤勉刻苦,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跟師父一樣,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