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蠻族人沉重的大斧頭頗具有威懾力。
不過羅馬皇帝可沒有閩王李捷那麼享受,君士坦丁四世算的上一代梟雄,卻也不能憑空想象出幾百年後成吉思汗的龐大氈包宮殿並將其複製成自己的移動行宮,就算君士坦丁四世都是騎著馬頂著太陽趕路的。
跟李捷一樣,一面走,君士坦丁四世一面也是不得不處理著軍隊大事還有國中大事,尤其相較閩軍,拜占庭軍隊的組成成分更復雜,桀驁不馴的蠻族僱傭兵們惹事不斷,令不過三十多歲的君士坦丁四世也是愁的多了幾道皺紋。
拜占庭帝國的行政制度相比華夏要簡單的多,仿照古羅馬的元老院時而強時而弱,基本上已經告別了決策機構,真正統領帝國的是皇帝御前會議,由相當於宰相的執事長官,軍區將軍,大區總督,還有君士坦丁堡市長等高階官員組成,整個決策機構非常簡潔,好處就是行政效率較高,壞處就是事態複雜時候容易漏洞百出。
還有著十多個在國內比較有影響力的元老同樣跟在御前,元老院雖然已經變成了養老機構加上榮譽頭銜,這些在巴爾幹半島各地頗有聲望產業的大人物,皇帝也不能無視他們的意見。
就在君士坦丁四世曬得直暈,而且被幾個元老抱怨徵稅過多而滿心煩躁時候,冷不丁一隻鴿子撲稜稜著翅膀,從雙頭鷹旗幟上飛過。
許多人都以為宦官是中國所特有的畸形文化,然而事實上印度,埃及,阿拉伯帝國,還有西方文明起源的羅馬人希臘人都有用太監的習慣,這是一個世界群體性的畸形文化,君士坦丁四世身邊自然也不缺乏宦官,而且宦官在羅馬帝國同樣也掌握大權,得到皇帝信任。
眼看著鴿子飛過,幾個親信宦官立馬打著馬向回飛奔了過去,看著鴿子,冥冥間君士坦丁四世心頭亦是泛起了一股煩躁。
這功夫,前軍的東哥特騎兵嚴謹且面無表情的賓士了回來,向君士坦丁四世的親信侍從官大聲彙報道。
“報告陛下!閩人來使,求見陛下!”
“閩人使節要見奧古斯都我?”
這個節骨眼兒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埃德薩的已經變成了個噴著火星子的火藥桶,隨時上百萬軍隊要在這裡廝殺的血流成河了,李捷派使臣卻這個時候來拜見自己,也難怪君士坦丁四世驚愕了。
因為沒有大閩那麼好的移動行宮,為了保證羅馬皇帝的威嚴,君士坦丁四世也不得不停下腳步,就地搭建起了營寨,手持類似後世瑞典長戟的東西哥特護衛隊莊嚴的站滿了整個營地,顯得殺氣森森,不過滾滾前行的拜占庭大軍卻一步都沒停。
對於這個“熱烈歡迎場面”,王獻捷來之前就預料到了,畢竟跟著父親王玄策見識了不少大場面,年輕的鴻臚寺少丞也不怯場,施施然摟著符節,在兩個同樣冷著臉,魁梧結實的閩軍禁衛陪同下,慢條斯理從滿頭鋒利的斧頭下走進了君士坦丁四世的皇帝大帳篷。
閩人來使明顯是個大事,雖然要給閩人一個下馬威,不過君士坦丁四世的主要幕僚,執事長官馬曼尼烏斯,*官莫比烏斯,將軍奧列錫金,麥茲喬斯以及十多個重量級元老全都在,擁擠了一屋子。
儘管已經一腦門皺紋,老的像五十歲老頭子一般,君士坦丁四世依舊儘量拿出年輕人的傲氣,傲慢的坐在皇帝椅子上抱著胳膊,羅馬皇帝身份尊貴,如同華夏的天子一般輕易不與下臣說話,故而王獻捷抱著符節行過禮之後,君士坦丁四世根本沒出聲,而是由侍從官率先倨傲的用希臘語詢問道。
“你家閩王派你來見奧古斯都,究竟有何用意?莫非已經知曉你們反抗奧古斯都的罪孽,前來投降的?”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不過一群元老還是跟著鬨笑了幾聲,就連君士坦丁四世自己,嘴角亦是流露出了些許輕微的笑意。
作為鴻臚寺官員,主掌外賓,出使一類事物,對於主流語言之一的希臘語自然不會聽不懂,不過他也不惱,有實力的人從不需要藉助吹噓來提高身價,搖晃了下符節,王獻捷亦是用熟練的希臘語不卑不亢的回覆道。
“我家閩王派下臣來,是要告訴拜占庭皇帝,閩王一定要得到埃德薩!”
“你家閩王說沒說,他也一定要得到君士坦丁堡?”
王獻捷語氣中的自信明顯令拜占庭的諸多權貴們心裡不舒服,聽他的語氣,彷彿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那樣,僅僅來告訴你們羅馬人一聲,一丁點徵求意見的態度都沒有,聽的*官莫比烏斯忍不住惱火的質問著。
不過一句氣話,誰知道王獻捷還真是當真了的思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