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2 / 4)

何人向你打聽張氏埋在何處,你都要儘早報與老夫那人是誰,你能做到嗎?”

老黃忙不迭地應道:“能做到,能做到。大將軍寬宏大量,小的願誓死效命於大將軍麾下。”

來興兒一咂舌,暗自僥倖沒有直接向老黃打聽張皇后的埋屍之地,否則勢必招來吳弼的懷疑與追查。他之所以答應幫芙蓉這個忙,除了對芙蓉當初有意放自己一馬懷有感激之情外,多多少少是迫於無奈,如果因此重被視作芙蓉派至大明宮中的眼線,豈不是奇冤一件!他兀自胡思亂想著,吳弼已打發老黃退下,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在宮中,倒省了老夫許多氣力,小兄弟也可省去些腳程。”

來興兒聽得糊塗,問道:“大將軍留小的在此,不知有何差遣?”

吳弼此時才挑明邀來興兒至營帳敘話的真實意圖:“芙蓉現身京城,必有所圖謀,適值皇上清理宮務,宮中新人進,舊人出,極易給張氏殘黨造成作亂之機。老夫職在宿衛,不能不有所防備。然目下形勢,我在明,彼在暗,單憑蛛絲馬跡短期內很難查出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宮中尚有多少他們佈下的暗線,因此老夫欲施以誘蛇出洞之計,設法引他們自行現身,屆時再順藤摸瓜,將其一網打盡,徹底消除這肘腋之患。

不瞞小兄弟你說,事先老夫對你的出身、來歷均作過一番瞭解,你曾數度有功於皇上,皇上也對你青眼有加,此為其一;你身居延英重地,又與芙蓉有舊,是芙蓉極欲引為援手的人選,此為其二;你雖淨身入宮辦差已有五年,但進入大明宮的時日尚短,對宮中舊有的人和事知之甚少,此為其三。由此三點,老夫欲擇你作為那誘蛇出洞之餌料,不知小兄弟情願否?”

來興兒聽得既緊張又害怕,其中還摻雜著些好奇,吳弼見他兩手緊攥,臉色通紅,彷彿沒聽到自己的問話,以為他一個半大孩子心中恐慌,遂笑著撫慰道:“其實此事很簡單,大可不必擔憂,你只須明日傍晚攜帶些香燭紙錢,到老黃所說的張氏埋身之地祭掃一番即可。”

來興兒警醒過來,匆忙間竟抱拳衝吳弼答道:“小的曾蒙太子,不,皇上不殺之恩,情願為皇上效力!”

吳弼意外地上下端詳他兩眼,誇讚道:“小兄弟雖為宦者,行起軍禮來,倒也有模有樣。等此番立下功來,老夫向皇上討了你來做個監軍小使,怎樣?”

來興兒覺察到行錯了禮,不好意思地鬆開握在一起的兩手,向吳弼賠禮道:“小的失態,讓大將軍見笑了。小的尚有一事不明,望大將軍開示:為何要小的去祭拜張氏?”

“張氏屍骨尚在宮中,芙蓉怎會置之不理?”吳弼不答反問道,“明日是新選宮人入宮後初次晉見兩位貴妃、議定品級的日子,旁人不會注意到你,作為張氏門下子弟正可趁機去祭拜已故主母,如此方不顯得做作,你說是嗎?”

“誰是張氏門下子弟?”來興兒不假思索地問道。

“咦?”吳弼這回真的感到出乎意料,“你難道竟不知道:你父來慎行是張氏叔父張去奢任主考官取中的進士,一向奉張去奢為座師。否則,當初縱是李進忠選中你,芙蓉又怎會同意把你安插到東宮中去?”

來興兒似懂非懂地喃喃道:“小的只記得先父是叛軍攻入長安時,因接受叛軍所授偽職而被先帝收復京城後處死的,別的因小的當時年幼,就不記得了。”

吳弼嘆口氣,拍了拍來興兒的肩膀,說道:“老夫也是昨日向皇上奏明欲用你作誘餌使計引芙蓉現身時,聽皇上說起你的家世的。你父親雖是張氏門下,但保得你全家不死的卻是當時的太子,現在的皇上。這些事,待將來你們母子重逢時,你不妨去問問你的母親。”

“皇上?”來興兒愈發地困惑不解,“皇上知道我母親的下落?”

“小兄弟,”吳弼的語氣聽起來分外親切,“你是皇上欲大用的人,皇上怎會對你家人的下落不格外上心?相信老夫,只要你忠心為皇上辦好差使,你們母子重逢便是指日可待的事。”

直到來興兒從吳弼那兒告辭出來,回到自己位於延英殿西側的臥房睡下,他頭腦中迴盪著的仍是吳弼關於自己家世的一番話。

從兩年前的芙蓉,到入宮第一天時的李進忠,直至方才的吳弼,來興兒不知道該相信誰才是。他仰面躺在床上,大睜著雙眼,努力回想著往事,可除了瀰漫的火光和父親被一群士兵架著向外走的背影外,關於母親在父親被抓後的下落在他的記憶裡竟是一無所有。耳聽窗外三更的報時響起,來興兒依舊無法入睡,不知不覺他發覺自己又一腳踏進了並不願參與的爭鬥漩渦之中,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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