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軍報
不巧的是,由於頭天晚上沒有備好課,於承恩在皇帝的要求下,純屬臨場發揮,居然選了一條用以暗諷宰相不中用的條目:鼎卦的“覆觫”來講,才講至一半時,皇帝身邊的裴百藥聽得已是心驚肉跳,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來。皇帝深知“覆觫”一條蘊含的對宰相尸位素餐的諷誎之意,見裴百藥反應如此激烈,遂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身邊另一側的韋敞,卻見韋敞凝神注目,偶爾面含微笑,像是聽得十分愜意、陶醉,不禁大感好奇,輕聲向韋敞問道:“韋卿,鄭國公宣講的這一條目,你不明白是何含義嗎?”
韋敞承皇帝向自己問話,忙端坐拱手道:“非是不知,只是今日重聽鄭國公講起此條目,心下惕然,唯當勤謹奉公,免受‘覆觫’之刺耳。除此之外,無它矣。”
皇帝聽了他的話,以回過頭瞧瞧嚇得滿頭大汗的裴百花,哈哈大笑道:“韋卿頗具宰相之風範,雖十數年老相,不及也。”
原來,並不是皇帝有意只封些雜官給於承恩來當,而是於承恩久在官場沉浮,兼之又有李進忠前車之鑑擺在他眼前,主動避重就輕,向皇帝討了這些雜差來做,以免招致皇帝對他提防、戒備。同時,皇帝也對於承恩如此識時務,知輕重頗感滿意,因此,才選在於承恩來國子監上任這一天,親率宰相、皇子駕臨國子監,做一回於承恩的學生,藉以向朝野上下表明他對於承恩的尊敬和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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