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只感到身下坐騎猛然一顫,“譁”的一聲,一股溫熱從身下傳來。
他座下馬被蝶翠短劍劃開馬腹,內臟和鮮血彷彿瀑布般淌了出來。那匹駿馬哀嚎一聲,“枯嗤”坐倒在地。這下雖然變起倉促,但李元從蝶翠進入馬腹就有準備,長槍立刻在地上一點,借力騰空想跳出戰團。
任囂豈會給他這個機會,長槍橫掃,“啪”的一聲拍在李元腰間。
李元身在半空,無可躲閃,被任囂這一下拍中,“嗤”的一口鮮血直接噴出,整個人更是掉落在一地馬血當中。渾身的白盔白甲此時盡是赤紅。
他掙扎著剛要起身,任囂長槍狠狠的點在他的脖頸間,大吼一聲:“爾等主將被擒,降者不殺。”
大秦士兵更是很有默契的齊聲高吼:“主將被擒,降者不殺。”
地上的李元還要反抗,被任囂長槍往腰間一挑,直接扔到後方。立刻有準備專門臨陣捉人計程車兵手提繩索,把他五花大綁。
“大秦萬歲,降者不殺。”任囂長槍向天一揮。
“大秦萬歲,降者不殺。”大秦士兵齊聲大吼,士氣大漲。
李元的親兵雖然兇悍,無奈主將被擒,瞬間士氣跌到谷底。
“降!降!降!”大秦士兵此時已經停戰,一起刀劍敲擊,大聲怒吼。
張楚士兵也停止反抗,神色黯淡。不知是誰第一個扔掉了兵器,緊跟著就是一片兵器落地之聲,函谷關計程車兵全部投降。
立刻有偏將帶領大秦士兵收繳兵器,整頓降卒。
胡亥則坐進原函谷關郡守的辦公府邸,一面讓人整頓城防,一面派人探聽戲水決戰的訊息。
任囂則親自帶兵收攏降卒,把他們圍在函谷關的練兵場,用繩子一個連著一個捆綁在一起。
一場血戰,竟然持續了一個時辰,
此時太陽已經漸進午時,雲層也變得薄如蟬翼。只是整個天空都略顯昏暗,還有零星的雪花不時的從城牆飛落,掉在已經凝固的鮮血上,漸漸變紅。
函谷關的百姓在周文大軍到來之時,都是支援張楚一方的,他們受夠了大秦嚴酷的法律。此時大秦軍隊重新佔據函谷關,一時間人心惶惶。
屠城,不是沒有過。坑殺降卒,更是舉手之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戰之後,函谷關軍民百姓都知道這次竟然是秦二世胡亥親征。
第84章李牧之後
城破的一瞬間,函谷關愁雲慘淡。
百姓無論男女老幼都知道現今大秦的皇帝胡亥殘忍好殺,就是親兄弟姐妹全不放過。屠城,在他們心中已經在所難免。反抗,這些百姓卻沒有勇氣。等死,似乎只有這一條路。
郡守府,胡亥劍眉緊鎖。侍立在周圍的護衛不知道這皇帝為何如此表情。按理說打勝了,應該高興才是,可他們的皇帝卻好似吃了黃連。
其實他們都不瞭解胡亥此刻的心思。他皺眉並非不高興,相反他內心有一絲興奮。今日這白袍小將的神勇,胡亥牢記在心。如今的大秦,求賢若渴。
在這個亂世,每一個人才都有自己的思想抱負,眼下,胡亥需要一股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只有這樣,才能不受勳貴世家的掣肘。
大秦的一些世家大族,雖然表面積極,但實質上都在觀望。
沉思良久,胡亥用力攥了攥拳頭,吩咐道:“把敵將帶過來,朕要親自審問。”
片刻,李元被五花大綁的壓上郡守府大堂。
看著一身是血,雖然狼狽但卻依然挺立的李元,胡亥臉上帶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揮手道:“給將軍鬆綁。”
有鍵卒過去給李元鬆開捆綁。蝶翠眼神緊緊的盯著李元,手暗自握在短劍上。
“將軍,貴姓?”胡亥仿若嘮家常般開口問道。
白袍將神色凜然回道:“李元。”
“李元。”沒有理會對方不善的神色,胡亥仿若自言自語。沉吟了一下,說道:“將軍大才,為流寇所用,可惜了。”說著雙眼緊盯李元,道:“朕乃大秦天子,將軍可願為朕掃平四方?”
饒是李元聰明也被胡亥這突入其來的話給弄的一愣,旋即冷笑道:“暴秦治下,百姓離亂。我不願意。”
他越是如此,胡亥面上微笑越重,淡然道:“世間流傳朕殘暴不仁,可將軍是否知道,在大秦後方,朕大赦天下,修改律法,刪繁為簡就是要給天下百姓一個安穩的世道?如今朕見將軍大才,卻不思安撫天下,反隨流寇作亂,徒使生靈塗炭。這些,難道就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