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開始整理一些常用的物件,一樣樣都盤點好了另外僻出來庫房存放。
“姑娘這般收整,不知道的還當姑娘準備出遠門呢。”紅櫻笑著和一旁綠桃說話,綠桃只認真謄寫賬冊,此時聞言點頭道:“我看著也像是要出遠門,不過這東西不像是姑娘用的,倒像是咱們侯爺。”
“侯爺如今怎麼會出遠門?”紅櫻說著偷偷看了一眼明華,見她坐在樹蔭之下,細碎的陽光散落在她身旁,只襯得人比花嬌不由把手中的活兒交給了翠果,上前給明華換了杯茶這才道:“姑娘若是累了就回屋休息,這些東西奴婢們自會盤點好的。”
“無妨。”明華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活動了下四肢,這才道:“之前聽你說,寧王自三月初回京,昨日已經是第二次急招了御醫去寧王府了?”
“奴婢也是早飯的時候聽廚房的薛媽媽和採買上的李媽媽提了一嘴,說是寧王回京不過半個月,這都急招了兩次御醫看診……”她說著偷偷瞄明華的臉色,見她沒有神色不渝才又道:“聽人說,寧王回京那日看著雖好,不過是強撐著給京城的百姓看罷了。還說,等到萬壽節的時候,北陵的使節團就要入京……”
這事兒明華倒是聽林矍提過,此時見紅櫻也不甚清楚就擺手道:“好生收拾這些東西,且不可有半分疏漏。怕是過不了多久,就當用上了。”
寧王如此,父親怕是不能在京中久留了。
她心下鬱郁,卻又有些竊喜。
如此這般,國公府不能少了人主持大局,她那煩人的婚事,也當往後再推一推才是。至於會不會推到明年,她可不在乎。
午後林矍回來,就證實了紅櫻聽聞來的訊息。寧王確實又大病了一場,昨日半夜急招了御醫過去,如今都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
“萬壽節時,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宮。”林矍眉頭緊皺,明華心中通透,低聲道:“萬壽節時北陵國使臣入京朝拜,若是知道寧王傷重至此,只怕北疆不穩。”
“誰說不是呢!”林矍點頭,繼而又皺眉道:“我聽聞你這些天一直在收拾庫房裡的東西?”
“總歸是有清理一番的,免得有些東西積壓的日子久了,竟然給忘了。”她說著唇角微微勾起,“也防著有些人以為主家不在意,小偷小摸的如同田鼠搬倉一般把咱們家的庫房都給搬空了。”
這幾日一一盤點下來,庫房裡面丟了近萬兩的東西,負責的兩個管事、之下四個副管事,一應奴僕都被她給拿了下來。這些人都不能用了,等徹查了清楚,涉及其中的自然是要押送官府的。
“也不過是三年沒有盤查,竟然無端生出這麼多的蛀蟲。”明華說著看向林矍,“還是有人求情求到了父親跟前?”
林矍道:“都是多年的老僕。”見明華要說話,才道:“你眼中素來不容沙子,只怕覺得越是多年的老僕就越不能輕易放過才是。只是,你若這般大張旗鼓來做事情,就真的好嗎?”
明華微微一怔,轉瞬就明白了林矍的意思。
怕是林矍心中也明白他就要離京,這之後她一個女兒守著整個國公府,還是圓潤一些的好。她心中酸澀,許久才道:“女兒明白了,下手之時定然會寬泛一些。”
該留的還是要留,不過是換個地方罷了。該送官府的,罰了就放出去,至於日後他們過得如何,就看造化了。
林矍見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明華柔順的長髮,低聲道:“辛苦我兒了。”
明華仰臉微笑,低聲道:“父親放心,女兒定然會好好的。”這些年來,她早已經想得清楚明白。日子是給自己過的,好不好由不得旁人來說。那些人嘲笑她嫁不出去,她又何嘗真正看得上那些人婚後的生活呢?
不過是夏蟲語冰罷了,讓那些人覺得她可憐就是了。
日子悄然過去,聽聞三月底的時候寧王又招了一次御醫,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訊息傳了出來。等四月初北陵國蠻族的使節團入京,寧王的訊息就更是像被抹去了一般,不見絲毫蹤影了。
轉眼人們紛紛換上了輕便的春裝,甚至有些心急的人都已經穿上了輕薄的夏裝。等到四月十七萬壽節當天,紅櫻和綠桃兩人也帶著小丫鬟給明華展示了剛做好的幾套夏裝,“姑娘喜歡哪套?”
“還是穿春裝吧。”明華略微看了看,“如今天氣不熱,穿得這般輕薄做什麼。”
“說是夏裝,可畢竟是剛剛做出來夏初穿的,並不必春末時做的春裝輕薄多少,不過這顏色更鮮亮一些……”綠桃還想再勸,卻見紅櫻已經讓人收起了夏裝,又挑選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