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明華看著寧王放下茶杯,最終還是沒有把那句“那是我的喝剩的水”說出來,只略微點了下頭,裝作無意一般示意紅櫻另外換了茶水進來,這才道:“是了,皇上多疑,怎麼會輕易相信了魏王呢。”
寧王笑了下,雖然紅櫻換了茶水過來,他卻固執地用明華的杯子喝水。明華無奈,只得自己另外換了杯子。夫妻兩人略微說了下時事,寧王提及軍餉一事如今京郊已經徹查完畢,正準備以烈風營為例,定製條款規矩以正風氣。
“若是合用,將在調整之後於全國各處軍營推廣。”寧王淡淡道,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這兩日我要將條陳寫好了,附在奏章之中遞上去。”
明華注意到他後面那句話時神色見的遲疑,不由一愣,略微想了下才道:“王爺是怕皇上不同意?”
“皇上會同意的。”寧王說得很是篤定,明華略微愣了愣,知道寧王心中早有計劃,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而笑著道:“既然如此,王爺又何必多想呢?倒是秦王那邊,我聽聞他開始調查早些年的事情了,王爺可做好安排了?”
此事從準備在烈風營中用秦王開始,寧王就開始佈局了。他自然是早早就做好了安排,此時笑著把後續的安排與明華一一分說聽出,都是聽得明華雙眼發亮。迎著這般的目光,寧王不由抿了抿唇角,好險沒有得意地笑出來。
秦王既然懷疑起了齊王,自然不會再輕易信了旁人,而寧王也沒有立刻拉攏他的意思。秦王的性子,他這些日子也算是摸了個清楚,只要給他的差事他自會兢兢業業做好,倒是一個干將。這樣的人,實在是無需拉攏。
所以,寧王準備故意露出一些線索讓齊王懷疑上他。然後給吃了一個暗虧的魏王機會,讓他去拉攏秦王。
秦王若是吃拉攏這一套的話,這些年秦王、府就不會這麼艱難了。
寧王正是因為看得明白,所以才能夠穩坐釣魚臺。
而齊王府中,氣氛就沒有這麼好了。齊王妃不在家中,齊王卻是在的,勉強撐著臉色讓人去取了藥,送走了人,他臉色就徹底陰沉了下來讓人去尋了府上的兩個謀士過來。
“不是說父皇定然勃然大怒嗎?怎麼只是三十板子了事,連著罪名都沒有公開……”
“王爺莫急,皇上縱然是念及父子情分,然而不肯為難魏王,可是這訊息,咱們也可以慢慢透出去。”鄭中品不慌不忙解釋,來的路上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計策是他給齊王所出的,自然也算好了下面該如何走。“如今的結果雖然讓咱們有些失望,可是,這還不是結局。”
他說著一雙小眼睛中透出了精光,“只要那欽天監的人一死,自然會再鬧起來的。到時候,宮中風言風語,漸漸傳入朝臣耳中……皇上信了魏王的辯駁不假,可是魏王能一一去跟那些朝臣們辯駁呢?他不能。”
孫喆聽到此處才緩緩點頭,接著道:“皇上縱然維護了魏王,心中必然還是留有芥蒂的。魏王不得皇上喜歡,在朝臣之中又壞了名聲,看似只捱了三十板子,實際上無形的損失卻更大。”
這京中大大小小官員上百近千,又豈是魏王或者齊王能夠完全拉攏得了的。那些無門無派的清流,那些底層的官員,實際上也是很重要的。
齊王自然知道這些,本朝先皇就是在皇上不喜的情況下,得眾臣一致推舉,最後坐上皇位的。之後就是長達三十七年的宏文之治,然後才是今上登基。
先皇其母妃出身不得當時的元澈皇上喜歡,然而本身卻是風姿出眾的人物,皇上分派下去的差事一應都做的很好,不管是得罪人的,還是不起眼的,時日長久,最後竟然得京城不少官員認同,連著世家和權貴也多有傾向。
到最後,元澈皇上老邁,重病之際立太子卻是被一眾官員和勳貴給懇求著立了先皇。
據說,當時元澈皇上與眾臣對峙了數日,每日都有朝臣入宮勸說,細分幾位皇子的區別,最終皇上彌留之際被說服,留下遺詔立了先皇為太子。
齊王對於這個傳聞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先皇究竟是得眾臣推舉,還是在元澈皇帝彌留之際做了什麼,他還是保留有自己的想法。唯一讓他認同的就是,朝臣的信重很是重要。
先皇若不是有朝臣的維護和推舉,縱然百般手段,又如何會留下這般美名,坐穩了皇位呢?
他一時想得有些遠了,然而心中卻隱隱意識到他似乎碰觸到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齊王來回走動,眉頭緊皺讓孫、鄭兩人在側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