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人傳回來一兩句話,只怕是也不得自由了。
明華抿了下唇,此時若是她再在府中無所作為,只怕就真的是要落入對方的陷阱了。
臨上馬車之前,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紅櫻,“若是鄭姑娘提前回來,你立刻就派人去國公府尋我。”
國公府中,明華到的時候就直接被引到了林矍的書房,進門見林矍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樣,她不由鬆了一口氣,“看起來,父親是算準了女兒會過來求救。”
林矍示意她坐過去,這才道:“齊王的事情,如今京中雖然未曾傳的沸沸揚揚,然而該知道的人家也都知道了。”堂堂王爺,不明不白死在府中,兵馬司、禁軍又是毫不避諱的追拿兇手,如何能夠瞞過人呢。
明華微微頷首,雙唇微微嚅動了幾次,最終才在林矍的注視下開口。
“女兒前來,是想問父親有關四妹的事情。”她說著目光遊移,避開了林矍的目光。這樣的話,問出來原本就是誅心。然而,林明惠死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加之如今寧王處境實在不妙,她也就不得不冒昧把深藏在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林矍一愣,繼而眉頭微蹙。
見他並不說話,明華心中卻有了些許答案。她緩緩把今日所得所猜測說了出來,透徹的目光落在了林矍的身上,“良妃的來歷,父親可清楚?”
“良妃確實是南景國人,也確實是出身權貴。只是,當時……”堂堂一國的郡主,為了心愛的男兒,寧願被家族拋棄,加上長得也清麗可人,這樣的女人,又有幾個男人會拒之門外呢?
甚至於皇上自覺佔了便宜,對良妃很是寬厚。
畢竟,良妃是當時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幼女,最受疼愛的幼女。當時皇上登基不久,皇位不穩,邊境煩亂戰事頗多。因為良妃的緣故,南景國與南嶺邊境之間很是平和了一段時日。直到攝政王身死,兩國之間才又起戰事。
這段過往,直到的人並不多,然而讓明華總結來說,就是當初的皇上出賣色相蠱惑了離家出走的小姑娘,換取了南嶺近十年的安寧生活。
她不對此發表任何的意見,只是猜測若是當時良妃對皇上是情深意重的,那麼這麼多年來,皇上後宮佳麗三千,良妃那為了心上人拋家棄國的舉動,是否早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
原本情深意切的情郎轉眼變得冷漠,曾經的一腔深情都是虛假的,良妃回味過來她心中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又會不會由愛生恨?
她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半響才又抬頭看向林矍。
“那祁少安呢?”
“祁少安?”林矍說,“他不是已經死了?”
“但是,至今女兒都想不明白他囤積兵器,意圖謀反的理由。”明華直接道:“魏王不可能謀逆,他的性子謹慎小心,利用兵器賺錢可能,但是謀逆……”
魏王沒這個膽子!不然,這麼些年來,他也不可能一直被齊王給壓制著了。見風使舵是他的長處,也是他致命的弱點。
所以,祁少安自盡也不可能是為了保全魏王。
更像是,為了保住家族,不得不為魏王的謀逆做遮掩的意思。只是皇上沒有在意這些細節,祁少安死後不止沒有對魏王少釋疑心,反而更苛刻了。
“祁少安據說並非祁老夫人的兒子,而是被抱養回來的。”這樣一個身世不明的人,又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加上謀逆之意被察覺。聯絡到良妃的出身,而祁少安在宮中也有內應的推測,“……女兒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他也與南景國有關。”
這猜測可以說是天馬行空,大膽至極。
因此林矍半響沒有說話,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林明惠的死……”
聽到他這麼冷漠的提起林明惠的名字,明華心中一緊,抬頭看了過去。
“她知道的事情不少,人又半點分寸都沒有,因此送去雪嶺寺的時候,我就讓老薑派人暗中監視,並且下了命令,一旦看到她跟莫名的人接觸就不要留手。”
“父親!”明華是真的被驚住了。她雖然有些許的猜測,然而被林矍親自承認,卻是另外一種感受。
林矍看了她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她總歸是我的女兒。”他緩緩閉眼,流露出了一瞬間的哀傷和疲憊,“是,她總歸是我的女兒。然而你,明芊、明若、明晗、明馨也都是我的女兒。”
明華咬著下唇,林矍話中的意思她都懂,只是……
“明華,你處處很好,只是太過於心軟了。”林矍緩緩道:“不然,縱然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