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勳爵閣下,您應該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伯恩特搖了搖頭,攤手笑道。拿殖民地付專利費?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萬事都有可能。伯恩特先生,爪哇只不過是你們的一片殖民地,可事實上,早在幾百年以前,那裡就是我們中國人的屬國。雖然你們已經佔據了那裡,可也不能抹煞掉這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楚鍾南說道。
“勳爵閣下,幾百年前的事情距離現在已經太過遙遠了,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去牽扯。而且,”說到這裡,伯恩特笑了笑:“您不覺得,就算我們答應把爪哇島讓給您,您也沒有可能接收那裡嗎?要知道,小北荒,哦不,哪怕就是您從朝鮮半島的最南端出發,想要到達爪哇,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這個我知道。可是,這段距離總比從荷蘭到達爪哇要短不是嗎?而且,從中國領土的最南端到達爪哇島,比從朝鮮半島出發的距離要短的多。”楚鍾南笑道。
“勳爵閣下,我們可以支付二十萬皮斯托爾!”伯恩特不願意再在爪哇島上的問題是糾纏,直接報出了自己了價格。
“二十萬皮斯托爾?呵呵,這可是兩百萬利弗爾,伯恩特先生,你還真是大方啊。”楚鍾南笑道。
“您覺得不夠?”看著楚鍾南並沒有任何意動的臉色,伯恩特又問道。
“當然不夠。而且,是遠遠不夠。”楚鍾南笑道。
“勳爵閣下,二十萬皮斯托爾即便是一位歐洲的大公爵也一下子拿不出來,甚至於,一些歐洲的小國的國庫也儲存不了這麼多的金錢。這已經是一個非常高的價格了。”伯恩特說道。
“這一點,我想你不用特別對我說明。我非常瞭解歐洲的行情!”楚鍾南搖頭說道。
“勳爵閣下,我們要把天花的治療方法帶回歐洲,並不僅僅是為了荷蘭人,還是為了其他許多國家的人。我想,如果法蘭西的路易陛下和黎塞留大主教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而據我所知,黎塞留大主教也是您的好朋友,難道,您想讓您的朋友傷心嗎?”伯恩特又接著
。
“別跟我說黎塞留那老混蛋。這十多年,那丫的,還有路易十三,已經貪汙了我最起碼上千萬皮斯托爾的貨款,還寫了好幾次的信,要我幫他們蒐集書籍,卻根本不知道付款。我甚至還送過去了幾樣中國的樂器,還耗費精神把那些古曲重新改成了五線譜……你知道我為他們付出了多少嗎?可他們呢?你不要提起他們,一提起我就生氣……對了,伯恩特先生,”楚鍾南抱怨一通,突然又話音一轉:“你一定經常跟歐洲通訊,奧爾良現在還是屬於我的領地嗎?”
“我想,那裡應該還是您的領地。”伯恩特苦笑。本打算以舊情打動楚鍾南,沒想到還落得一身埋怨。幸好這埋怨是衝著萬里之外的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兩人去的,而不是衝著自己,不過想想也是,楚鍾南除了是歐洲赫赫有名的音樂家和文學家之外,還是最著名的玻璃鏡子製作方法的擁有者。法國的玻璃鏡子製造在這十多年裡盈利巨大,楚鍾南如果按照傳說中的一成利潤收賬,一千萬皮斯托爾恐怕都是少說的。難怪這傢伙會憋了這麼多的氣。要知道,如果擁有了每年玻璃鏡子的收益,楚鍾南也不用為了小北荒每年的發展耗盡心機。而伯恩特也相信,如果是自己被人家賖了上千萬皮斯托爾的利潤,早就跑回歐洲要賬去了,哪怕面對的是歐洲最富強的國家的國王和首相。
“那就好。那兩個傢伙如果敢把我的領地也收走,我就寫書罵死他們。”楚鍾南冷哼道。
“呵呵,我想那是您的自由。”伯恩特心中閃過一絲惡寒。寫書罵人?以楚鍾南的筆力,如果這書寫成,估計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怎麼著也會遺臭百八十年吧?想想當初楚鍾南那本未完成的作品《巴黎聖母院》所造成的風波,伯恩特突然有些為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感到悲哀。這兩位可是蠻有作為的能人,真要是被如此損害名譽,想來也會非常難受的。
“執政官閣下,您不能這樣過份。我們在遠東就只有爪哇這麼一片殖民地,如果沒有了那個島,我們也就無法繼續跟小北荒做生意了。而且,我和我的船隊在這一年裡,也曾經為小北荒立下了許多的功勞。您難道不應該考慮到這些嗎?”韋茨拉爾在旁邊有些看不過眼了。雖然在天花傳染的時候,東印度公司的高層們毫不猶豫地把他們拋棄了,可是,再怎麼說,他也還是荷屬東印度公司的人,家人也還在爪哇島。剛剛不說話幫腔,已經讓伯恩特嚐到了一點兒苦頭,這就夠了。總不能真的就這麼一直看著,那以後伯恩特還不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