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家親。周安心要留了親孃親哥哥,說服了小祝同意,咱們還好開什麼口?早也就不管家裡的事了,自然人家說了算。可這麼多人住不下啊,咱們不得懂事給人讓地方麼?”
蘇一一隻手搭到炕沿兒上,“那您和師孃住哪裡?就這麼叫他們一家佔了房子,你們心裡舒服?雖也不大,到底也是您花的銀錢買的。讓他們兄妹繼續做蛀蟲,啃的可就是您家了。”
陶師傅壓手在大腿上,“就那一座小宅院,賣也得不了幾個錢。他們還能啃什麼?手裡一文錢也沒有,想要置個石磨辦口大鍋做豆腐都不能。四個人坐吃山空,能過下去也奇了。瞧著吧,不出一個月,準要散夥的。小祝非得栽這個大跟頭,才能明明白白做人呢。”
說罷這話,又想到說要住哪裡的話,他抬起頭來,“哦,我和你師孃早打好了商量,也做足了準備,這就要出渭州城了。車馬行囊都在外頭呢,等著我出去也就得出發了。我這不是一直沒來瞧瞧你麼,開了鋪子也不得空來看看。眼下是要走了,總不能還不來跟你招呼一聲。走也不多久,在周遭轉轉,瞧瞧別的城市,自當回到這裡。趕明兒得了空,咱們還要往京城去瞧瞧呢。從來也沒去過,鄉巴佬一個。”
蘇一瞧陶師傅言辭豁達,沒有一絲煩愁。又是找著了新生活一樣,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無趣,倒替他高興。原這不是件好事,擱尋常人身上得憤恨三年。他看得開,且悠閒快活地過自己的日子,再等著陶小祝回頭。到時仍是一家親,再開一家金銀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