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眼圈都紅了,手握成拳壓抑著心裡暴虐的情緒。
蘇瑾寒雙眼晶亮的看著他,“你想如何?”
心裡卻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他要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
“不管怎麼說,追風這些你年照顧了你,是咱們的恩人,我不能接受他佔有了你的事情,但是卻也不能恩將仇報的要他的性命。只要你跟我離開,保證從此之後不再想他,我答應你,不動他。”
莊靖鋮面無表情,心裡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深吸口氣,繼續道:“至於那個孩子,你如果實在捨不得,我也可以將他養在膝下,唯一的條件,你斬斷這裡所有的過往,往後和我好好過日子。”
蘇瑾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眼睛也跟著紅了。
這個大傻子,怎麼能這麼委屈他自己?
她瞭解他,就好像他了解她一樣。
他是個對感情極其霸道的人,每每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恨不能將她綁在身上帶走的架勢,即便如今想來,也是又甜蜜又折騰的。
她有了別的男人,按照他的性子,應該是立刻將人給殺了,將她給圈禁起來,狠狠的報復才是。
可偏偏這樣一個霸道專一的人,卻說出了那樣容忍的話來。
“莊靖鋮,你這個傻子。”蘇瑾寒脫口而出。
莊靖鋮聞言頓時苦笑。
可不是傻子麼,這世上頭一號的大傻子。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誰叫他愛慘了她!
蘇瑾寒身子前傾,在莊靖鋮滿臉錯愕的表情中抱住了他的腰。
“傻子,我都想起來了。”蘇瑾寒低聲呢喃。
想起來當初咱們有多麼相愛,想起來那記憶中模糊的,被替代成追風的人是你,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莊靖鋮身子僵硬,甚至忘記了要擁抱她。
腦海裡來來回回飄蕩的都是“她想起來了”幾個字。
蘇瑾寒也不想再折騰他,靠在他的懷裡輕聲道:“我和追風雖然以夫妻相稱,但是卻並沒有夫妻之實。當初我懷有身孕,追風為了讓我肚子裡的孩子不要受人白眼,便和我假扮夫妻,這麼多年一直很照顧我。”
這樣大的一個訊息,震得莊靖鋮都懵了。
抓著她的肩膀,驚喜又不確定的道:“此話當真?可是,可是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四歲大的孩子啊。
蘇瑾寒面色略微憂傷,低聲道:“當初的毒影響到了孩子,雖然沒有直接將孩子給打掉,但是孩子生下來後先天體弱易病,這些年一直好好看管,這才有今天的念昔。他身子骨不好,長得自然沒有同齡的孩子健壯。”
莊靖鋮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又是心痛又是懊悔,“對不起寒兒,我剛剛……”剛剛竟然懷疑你說的話,懷疑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我……
蘇瑾寒伸手堵住他剩下的話,微微搖頭,道:“不怪你。你能選擇相信我,就已經足夠了。”
分別數年,兩人情分未曾減弱,他願意不去查證的相信她所說的一切,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其他的,都不重要。
蘇瑾寒的手落在了他垂在身前的頭髮上,低聲呢喃:“頭髮怎麼白了?”
想起之前遠遠看到這一頭黑白相間的長髮,她當時感覺特別,如今卻只覺得心痛。
他如今正值壯年,卻頭髮半白,定然是因為她的關係。
莊靖鋮看出了她的心疼,低頭啄了啄她的唇瓣,低聲道:“沒事,都過去了,只要找到你,什麼都好。”
“傻瓜,傻子,大傻子。”蘇瑾寒紅著眼圈,一邊罵一邊哭,哽咽著,終是忍不住攀住他的脖頸,仰頭吻住他的唇瓣。
莊靖鋮渾身一顫,用力將她壓在懷裡,直接奪過掌控權,狠狠的吻了回去。
……
三個月後,沆州城。
岸邊泊著一艘巨大的樓船。
追風站在岸邊給莊靖鋮和蘇瑾寒送行。
莊靖鋮的手裡抱著已經對他很親近的念昔。
“確定不再多住一段時間?”追風看著一家三口笑問。
當日蘇瑾寒和莊靖鋮說清楚了之後,蘇瑾寒便讓念昔認了莊靖鋮。
莊靖鋮這才知道,即便她中了毒,被篡改了記憶,但是卻潛意識的不肯接受追風就是她心裡深愛的人。
所以這些年一直都讓念昔喊他乾爹。
他這才恍然想起,之前蘇瑾寒叫念昔和追風出去的時候,喊的是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