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就找機會逃了出來。
飢寒交迫,他以為自己要餓死的時候,他遇到了水蘭。
水蘭將他撿了回去,雖然在貧民窟,過著飽一頓飢一頓的日子,但總好過最初坑蒙拐騙的日子。
在他心裡,對水家是極為感激的。
他重恩,所以當蘇瑾寒將他們從貧民窟撈出來,當蘇瑾寒在煙雨樓對他不離不棄的維護時,便已決定,這一生不管發生什麼,只要他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護她周全。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一消失便是一月有餘,再出現,卻是重傷初愈。
蘇瑾寒被他沉沉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笑了笑,道:“近來一切可好?繡坊的生意如何?”
“繡坊的生意很好,煙雨樓也不必擔心,這段時間我都有去看顧,只是您的傷還好嘛?”荀浩平靜的回應,掩不住的擔心。
“沒事,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蘇瑾寒咧嘴一笑,又問了幾句,這才停下話頭,對著青芽道:“青芽,將我畫的東西拿出來。”
“養傷的這些日子,閒來無聊也會畫上幾筆,一個月下來,倒也攢了不少,你拿回去交給阿婆,她自然明白要怎麼做。”蘇瑾寒見荀浩小心的收好圖紙,說。
蘇瑾寒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道:“你先回去吧,等我的傷好了,再去鋪子裡看看你們。”
荀浩應了,又說:“那小姐你好好養著,繡坊的事情無需掛心,不管如何,我都會好好護著鋪子的。”
蘇瑾寒見他一本正經,不由一笑,道:“好,我自是信你的,你多費心。”
一句“信你”讓荀浩展顏淺笑,用力點頭,這才離開了。
等他走後,青芽這才將她去繡坊外頭打探訊息,卻被荀浩堵了個正著,隨後被他又是威脅,又是哄騙的將人給帶回來的事情給說了。
蘇瑾寒聞言不由扶額,果然是將來要做大將軍的人,這還沒開始呢,就已經學會了威逼利誘了。
回到寒苑的日子比在含山寺更加奢侈起來,畢竟含山寺是寺院,蘇瑾寒借地養傷,也不好壞了寺院的規矩,一個月下來,蘇瑾寒的嘴巴真的是快淡出鳥來了,如今回到府裡,蘇恆徵求了大夫的意見之後,開始給蘇瑾寒進補。
敞開嘴巴吃的日子讓蘇瑾寒美滋滋的。
然而蘇瑾寒瀟灑的日子沒過上兩天,就生了意外來。
蘇府開始有許多的大戶人家的夫人和小姐提著禮物上門來問候。
蘇瑾寒不明所以,見了幾個平日有來往的,這才知道了緣由。
原來外頭盛傳她為了莊靖鋮奮不顧身擋劍,皇上御賜血靈芝救她性命的事情。
莊靖鋮不受寵,血靈芝也不是他求來的,而是蘇老太爺和蘇大公子出面才求到的,這讓京城裡的權貴紛紛動了心思。
蘇家雖出了個老太爺是官場中人,還是當年的太子太傅,可是後來蘇家淪落為商賈之家,漸漸也就淡出了權貴們的視線。
可是這次的事情一發生,所有人頓時發現,被忽略的蘇家竟這麼受皇上的器重,再一想蘇家有個女兒在宮裡可是貴妃,只是她一直不爭權奪利,竟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
蘇家人丁單薄,一個蘇恆掌權,一個蘇瑾寒及笄待嫁,眾人意識到了這一點,自然動了心思。
畢竟不管是自家的女兒嫁入蘇家做當家主母,還是自家的兒子娶了蘇家的女兒,得到蘇家的豐厚嫁妝支援,都是一件令人眼饞的好事。
所以蘇家這些天門庭若市,門檻幾乎都叫人給踩破了。
剛開始的時候蘇瑾寒還有興致和耐心接待這些前來探望的人,但當她打聽清楚了這些人上門的原因和目的之後,就不耐煩了,所有來人,一律不見。
“小姐,外頭有人求見……”
“不見不見,讓她們滾,立刻滾。”傳話丫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瑾寒暴躁的給打斷了。
蘇瑾寒快被這些天被層出不窮上門來訪的人給氣死了。
她覺得再這麼下去,她也不用養傷了,直接被放棺材裡抬出去埋了算了。
“還杵著幹什麼?還不去?”蘇瑾寒一抬眸,見傳話丫頭還站在原地,怒道。
“小姐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青芽趕忙勸道,又看向那個傳話丫頭,打了個眼色,道:“沒聽到小姐的話嗎,還不下去。”
那丫頭猶豫了下,低聲道:“小姐,來人乃是戶部侍郎之女李慶歡和禮部尚書之女許馨月,您與李小姐不是素來交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