礎�
呂氏嘆了口氣:“我哪是不願相信你,只是這事總是令我不放心,你說若是你爹真有個三長兩短來,我倒無妨可你往後該怎麼辦?雖說這些年你在沈府跟著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出外好歹沈府這層衣缽還算能罩著你。”
她聽著呂氏終於說出的這番憂慮也是心疼,卻是握著她孃的手苦笑著搖了搖頭,毓秀站在一旁聽著也是抹著眼淚,這些年不足為外人道出的苦楚也只有這舊宅子裡的人才能體會了。
沈寶音坐在窗前,屋外天色早已漆黑,這場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院子裡的積水也是東一塊西一塊,這場初冬的雨下的令人冒出寒氣,毓秀拍著身上沾溼的水珠進了屋子直喊著冷死了,沈寶音取了暖爐過來想要生火才發現木炭很久沒用早就沒了,遂吩咐毓秀去前院的廚房拿些木炭回來。
毓秀撐著傘提了燈去了前院,過了好長一會才回來,手裡拿了些木炭匆匆進了屋就說道:“我剛剛看見了蔡嬤嬤鬼鬼祟祟的進了賬房。”
沈寶音接過毓秀手裡的木炭生著火問道:“這麼晚了她去賬房幹什麼?難道三姨娘又想使出什麼么蛾子花錢了?”
毓秀搖了搖頭蹲在一旁幫著生火,見著火勢上來了這才扶著沈寶音坐在椅子上說著:“三姨娘是不是想花錢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看見蔡嬤嬤謹慎小心的進了賬房,出來的時候手上也沒拿什麼東西,我只是奇怪的是這賬房的鑰匙不是由何管家掌管的嘛,可是今晚蔡嬤嬤去賬房的時候我並沒有看見何管家陪同。”
她聽著毓秀這些話心下也是狐疑起來,照理說確實是不同尋常,這才想起白天陶氏攔著何章不讓他去賬房的事情來,當時自己一心想著沈亦禪的事情也沒對陶氏多想,現在蔡嬤嬤形跡可疑反倒令自己不安起來,於是對毓秀吩咐道:“你現在去把何管家喊來,我有些話要問他,你去的時候也什麼話先別說。”
不一會兒何章便跟著毓秀過來了,進了屋看著沈寶音說著:“二小姐這麼晚了找我有何事?”
沈寶音坐在椅子上看著何章,淺笑了下遂開口說著:“我想了想爹的事情還是得要想辦法的,我便想著爹在官場上的那些故友興許可以幫點忙,你把賬房的鑰匙給我,我讓毓秀取點銀兩出來以便使用。”
何章聽聞臉色僵硬了些許,然後從身上取了賬房的鑰匙遞了過去,沈寶音拿過來瞧了瞧在心底猜測了翻,轉頭看向毓秀又吩咐著:“你現在去賬房幫我取些錢來,順便把賬簿也拿過來。”
毓秀點著頭出了門,沈寶音看著站在屋子裡面色泛白的何章,他時不時擦著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急得臉色很不好看,沈寶音也不說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對著何章說道:“何管家過來坐吧。”
何章小步走來謹慎的坐在一旁,伸手裹著袖口又開始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來,沈寶音將茶水移到何章面前,嘴角淡淡一笑:“何管家怎麼出了這麼多汗?這初冬的雨剛下完可是冷得很,我才讓毓秀生了暖爐。”
何章尷尬一笑也不敢抬起頭來,只是說道:“許是奴才剛剛路上來得急了些,過一會就好了。”
沈寶音聽著繼續微微點了點頭,指著何章面前的那杯茶開口說道:“何管家先喝茶吧,毓秀估計還有一會才能回來呢。”說完眸子輕輕轉了轉又說:“何管家進沈府多久了?”
“算來也差不多十二年了吧。”
“十二年?看來何管家在沈府也是老輩了,難怪我爹這麼信任你,賬房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由何管家你來負責管理。”
何章雙手握著茶杯急忙說著:“能得老爺如此信任,奴才自是不敢有半點差池。”
沈寶音聽聞笑了笑,彼時毓秀已經拿著賬簿回來了,沈寶音翻開賬簿仔細看著,媚黛微微蹙起,隨即臉色一沉將賬簿扔到何章面前質問道:“為何近來幾個月的錢財進出都沒有記錄?中間還有一頁有著撕毀的痕跡,何管家,這是怎麼回事!”
何章一聽頓時臉色嚇得更加蒼白,睜著一雙碩大的眼睛急急忙忙站起身,朝著沈寶音就是撲通一跪喊道:“二小姐饒命!”
☆、第16章 釋放回府
沈寶音看著跪在地上的何章,黃豆般的汗珠落在額頭上,看來這賬房的事他早就清楚,毓秀站在身旁對著何章開口說道:“既然想要二小姐饒命,那你還不從實招來。”
沈寶音故意說著:“枉我爹對你這麼信任,你卻私自挪用錢財,你是不是眼見著我爹被抓了,好歹給自己準備點後路。”
何章聽聞急忙搖著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