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手輕輕地拍了拍麗妃:“愛妃不用傷心,孩子沒了就沒了吧,這隻能說他跟咱們沒緣。你養好身子,以後還會有的……”
麗妃好似真的很激動,竟打斷了景帝的話:“不會再……再有了……太……太醫……嗚嗚……”
景帝這會也皺著眉頭,沉默不語了。麗妃一直在哭,哭得感覺都快要斷氣了。
到最後,景帝讓太醫給開了鎮定安神的藥,麗妃喝了,他才有機會脫身。
乾元殿裡,景帝坐在龍椅上,批著摺子。路公公悄沒聲地進來了:“皇上,時辰已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翠微宮那裡怎麼樣?”景帝沒有放下手裡的摺子,沉聲問到。
路公公今天也是倒黴,受了無妄之災:“回皇上的話,麗妃娘娘這會還沒醒,估計一時半會也醒不了。”他今天可是吩咐太醫了,鎮定安神的藥量加重點。麗妃可真能哭,不要說他了,就說皇上這麼能忍的一個人,都被她哭得不耐煩了。一個剛剛流產的妃子,按理說不是應該很虛弱嗎,難道一直以來都是他誤解了?
景帝頭也不抬:“太醫怎麼說?”這才是他關心的。
“太醫說,麗妃這次已經傷了根本,日後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路公公對這一點還是比較滿意的,像麗妃這樣的還是不要再來一次的好。
景帝批完了最後一本摺子:“朕知道她不可能再有孩子,朕是在問麗妃的身子。”
路公公一聽趕忙回道:“麗妃的身子倒沒什麼,只是日後要好好將養。”
景帝面上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眼神有些清冷:“待會你去吩咐太醫,朕要麗妃日後安生一點。”
“諾,”路公公心裡舒坦了,看看,這就是鬧騰的後果,原本麗妃養好身子,還可以活蹦亂跳的,現在她鬧騰的太過了,皇上一句話,日後她就要湯藥不離口了。這就是所謂的作死。他就說皇上肯定是被麗妃哭煩了的,果然還是他這御前首領大太監路公公最能察言觀色。
“小路子你最近是越來越沒用了,”景帝看著一臉得瑟的小路子,就忍不住想要插兩刀:“你說你一個御前首領太監,怎麼連熙修儀都比不上,被麗妃一拉就下去?”
景帝一出手,果然是刀刀見血,路公公被皇上給說懵了:“不是,不是皇上您讓奴才跟著下去的嗎?”他眼神好著呢,要不是皇上起身離開角亭的時候給他使眼色,就憑麗妃那點子力氣,還想把他拉下水,做夢估計還能。難道他領會錯了,皇上沒有想讓他跟著下去?
“朕什麼時候說讓你下水了?”景帝白了一眼小路子。
路公公有些凌亂了,皇上是沒說讓他成全麗妃,但是那時皇上給他的眼神就是讓他跟著下去:“是奴才理會錯了。”
這天晚上有很多人是睡不著的,景仁宮裡,皇后躺在床上,過了一會之後,又坐起了身子。容嬤嬤聽到聲響,就拉開了床簾:“娘娘,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吩咐?”
皇后搖搖頭說:“沒什麼事兒,嬤嬤你陪本宮坐一會。”
容嬤嬤看了看皇后,見她真的沒什麼事兒,就搬了個繡凳坐下了:“娘娘可是在想翠微宮那位?”
皇后嘆了一口氣,微微點了一下頭:“是啊。”
“娘娘,翠微宮那位這次是怪她自己不爭氣,好好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容嬤嬤倒不是替麗妃可惜,就是覺得那孩子不會投胎,要是投在皇后肚子裡,不要說是皇后,就她這個做奴才的都會拼了這條老命給護著,哪會出今天那樣的意外。
皇后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是本宮沒福氣,可是有些人得了那天大的福氣卻不知珍惜,身在福中不知福。”說著她還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是本宮有了,本宮拼了命也會把他好好地生下來。”
容嬤嬤看著皇后有些溼潤了的眼眶,心裡就酸得很:“娘娘不要急,遲早會有的。”
德妃自回了重華宮,就一直呆坐在榻上。她的腦子裡都是當年她小產的場景,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婉依,”聲音有些沙啞。
婉依本就守在一邊,聽到主子喚她,趕忙應聲:“奴婢在。”
“翠微宮那邊怎麼樣了?”德妃雖然覺得麗妃噁心,但有些事情還是要關注的,現在這情況,她也看出來了,麗妃的確是衝著楊氏的孩子去的。
“麗妃自從喝了藥就一直沒有醒,”婉依也是知道麗妃這胎有異的,今天麗妃落胎嘴裡叫的跟她家娘娘小產的時候叫的是一模一樣,她也太會演了。不過也不怪她,這宮裡麗妃見過的小產也就她家娘娘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