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上了藥。”魏晏剛毅如山的眉宇間盡是凝重,“鞭鞭見骨,下手真狠。”
阮清微輕嘆道:“亦心公主好像纏上你了。”
魏晏自鼻息重重的撥出一口氣,這幾日,亦心公主常去將軍府找他,他頗覺厭惡,總以不在府中為由拒見。他不想再提亦心公主,闔了一下眼簾,將亦心公主揮出腦袋後,語氣關切的道:“你還好嗎?”
“我?”阮清微道:“好到不能再好了。”
“那就好。”
進了留棲院,阮清微拎起一個酒罈擲給魏晏,自己隨手開啟一罈酒,她用酒罈碰了碰他的酒罈,想了想,說道:“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魏晏灌了口酒入腹。
阮清微緩緩地道:“將來的每一次,當我示意你離開時,你必須要離開。”
“置你於危險中而不顧的事,我一件也不答應。”魏晏知道她指的是在芳菲島上,當她挺身而出跟亦心公主周旋,示意他帶著雨櫻離開時,他沒有離開。
“危險?”阮清微挑眉,哼道:“危險的事我做的少嗎?這些年我跟多少個貪官汙吏過招,你會不知?你難道不覺得我的腦子很好用,就是闖進陰曹地府,也能跟閻王秉燭夜談,開開心心的從鬼門關裡出來?”
“我只覺得你是福大命大。”魏晏知道她的腦子好用,但就是不能答應她。
“說的有點道理,不過,你難道不覺得我的福和命簡直要比天還大,”阮清微神氣的道:“太子殿下當眾說的話你應該聽的很清楚,有他護我,何懼之有?!”
魏晏不語,他太知道她的為人了。她從不任性,也絕不因為有太子殿下的權勢所護而肆無忌憚,反而更會小心謹慎,免得給太子殿下招惹是非。
阮清微飲了口酒,語重心長的道:“難道你不覺得你的使命感很強,你是出色的大將軍,大慕國的每一寸疆土還要仰仗你的保衛,你的命非常貴重,別讓自己陷入那些微不足道的鬧劇中。”
魏晏神色沉著的道:“我嘴笨,腦子也不如你的好用,總之,我不答應。”
沉默了半晌,阮清微鄭重的道:“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什麼?”
“當我示意你離開時,我一定想到了萬全之策,能保護好自己全身而退。”
魏晏的濃眉緊鎖,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弱小?”
“你在我的眼裡和心裡,一直很高大偉岸,你精通擺兵佈陣,你從不阿諛奉承。若遇賢主,必是忠良。”阮清微的臉上有著她從未有過的嚴肅認真,她依舊惴惴不安,當亦心公主鞭打雨櫻時,如果他耿直的頂撞了亦心公主,後果不堪設想,“只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擔心你。”
魏晏沉吟道:“我知道自己該怎樣做了。”
阮清微點點頭,笑道:“來,喝酒,今天要喝個痛快。”
他們痛痛快快的喝了很多酒,當魏晏離開太子府時,已是深夜。
阮清微把魏晏送出府,回到留棲院中,發現慕徑偲正站在院子裡,負手而立,神色不明。
她輕輕的走過去,陪著他抬頭賞月。
“清微。”
“嗯?”
“魏晏明日就將啟程,去兩國邊界接迎大越國的公主進京。”
阮清微驚訝的道:“讓堂堂大將軍去接迎別國的公主?”
慕徑偲又道:“父皇還頒佈了一道聖旨,大越國的公主到了京城後,下榻芳菲樓。”
阮清微更驚訝:“明明應該住進行宮,為何下榻芳菲樓?”
☆、第一十章
已是初夏,天氣漸漸變得炎熱,大越國的珺瑤公主今日午後將到達京城。
芳菲島的四周戒備森嚴,半個京城的衙兵被調來護衛,有一支精銳的皇城禁軍負責值守芳菲樓。
清晨,莊文妃早早到了島上,等候珺瑤公主的到來。
島上很安靜很空曠,沿著種滿蓮花的湖邊,莊文妃柔聲道:“這些日,多虧有你幫我一起張羅。”
阮清微喝了口酒,笑道:“我不過是想弄明白,皇上為何讓珺瑤公主下榻芳菲樓。”
“你弄明白了?”
“並沒有。”
莊文妃輕聲道:“皇上應是知道這裡風景如畫,希望珺瑤公主能住得舒適。”
阮清微哼道:“讓魏晏去接迎珺瑤公主呢,也為了能讓她心裡舒適?”
“這……”莊文妃柔軟的道:“魏晏的父親死於與大越國的交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