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微正色的道:“然而,娘娘過於關心他,若被別人發現異樣,恐會捕風捉影以訛傳訛,後果更糟。”
“我不願被人發現異樣,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孤立無援,錯失大好時機。”
“是否是大好時機,他自有分析判斷。”
莊文妃極為失望的道:“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肯出面勸他?”
阮清微說得很堅定:“無能為力。”
莊文妃深深的嘆了口氣,很悲哀的道:“你有能力,是不願意罷了。”
阮清微擰眉,道:“娘娘不知道他的秉性?”
“我知道他,他遇到你之前,從未對任何女子多看過一眼,他能對你另眼相看,你肯定有辦法能,”莊文妃一頓,“用說服或裹脅的法子,使他必須娶珺瑤公主。”
裹脅?!
阮清微心下一驚,迫使慕徑偲去娶珺瑤公主而彼此折磨?不,無論如何絕不可能!她沉聲道:“我自私冷漠,愛莫能助,若沒有其它事,我要回太子府了。”
“你……”莊文妃嘆道:“你果然如珺瑤公主所說,真的不肯答應。”
阮清微本是要離開,聞言,問道:“她一定給娘娘出了對付我的主意?”
“你們都聰明,真是狹路相逢,勢均力敵。”莊文妃又是一嘆道:“若能強強聯手,太子殿下登上皇位必定安然無憂。”
阮清微直接問道:“她出了什麼主意?”
莊文妃緩步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輕試了試水溫,又從袖中取出一個紙包,開啟紙包,將藥捏在指間,深深的看了一眼,把藥放進了嘴裡。
“娘娘!”阮清微猛得意識到不妙。
見她靠近阻止,莊文妃趕緊喝了一口水,把藥服入腹中。
阮清微震驚的怔住。
莊文妃笑得很淒涼,道:“她給了我一粒毒…藥,讓我設法使你服下。只要太子殿下今晚同意成為她的駙馬,她明日就給解藥。否則,明日毒發身亡。”
阮清微暗暗的握了下拳。
莊文妃坐在椅上,嘆息道:“我不能讓你服下,我自己服。”
阮清微的心有著難以言說的沉重,她充滿悲憫的看了看莊文妃,所謂的關懷好意,不過就像是軟肋一樣,被敵人控制。
忽然間,莊文妃的胸口一緊,嘔出了一口血。
阮清微膛目,剛要過去,莊文妃伸手製止,臉色蒼白極了,氣息微弱的道:“快叫太子殿下來。”
是去叫太子殿下,還是直接去找珺瑤公主?阮清微猶豫了片刻,走到殿外,找到莊文妃的侍女道:“傳娘娘的話,請太子殿下立刻到正殿。”
阮清微回到殿中,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看著莊文妃頗為難受的捂著心口,很難理解她的行為。珺瑤公主給的毒…藥她竟然敢吃?她到底有多傻?抑或是,她到底有多希望慕徑偲能順利登基?她不顧性命的危險,就為了裹脅慕徑偲去做他不願做的事,這簡直……簡直比被敵人直接捅刀子還要痛。
莊文妃無怨無悔,身體突如其來的不適使她額頭冒著冷汗,只要在今晚的宴席上,慕徑偲同意成為駙馬,明日珺瑤公主就會把解藥給她。
不多時,慕徑偲就來了。
阮清微徑直朝外走,她不想看到慕徑偲被裹脅的樣子。
當她經過慕徑偲的身邊時,手就被他握住了,他不輕不重的握著,不讓她走。
慕徑偲看向神色異常的莊文妃,問:“發生了何事?”
莊文妃氣虛的道:“我自願服了珺瑤公主給的毒…藥,只為了能威脅你同意娶珺瑤公主。”
慕徑偲眸色一凝,握著阮清微的力道加重了些。
“她有能摧毀柳家的致命證據,我不想讓你錯過良機。”莊文妃急切的道:“你就答應吧!你若不答應,她明日不會給我解藥,我必死無疑。”
慕徑偲沉重的說了兩個字,“愚蠢。”
“我是愚蠢,你可以怨我怪我,我……”莊文妃忽然劇烈的咳嗽,咳出了血。
慕徑偲疾步走到殿外,對在外候著的石竹道:“速讓珺瑤公主到正殿。”隨及,又對石竹輕聲的交待了一句。
儘管是莊文妃的咎由自取,阮清微還是清楚的看到了慕徑偲在不悅之下的緊張,他終究是不忍,有一種難以割捨的疼惜。
莊文妃輕聲道:“如果你真的非常不願意娶她,那就莫娶,讓我死了即可。在死之前,請幫我把我的死嫁禍給珺瑤公主,她不嫁給你,我也不能讓她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