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別院大門跑出一人來,正是方才走進內堂的馬湘蘭,只見她急匆匆地跑向轎子前,對著轎子欠身道:“小姐,別院裡我已經都打點好了!”
轎子中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的“嗯”了一聲,沐臨風聞言心中奇道:“馬湘蘭叫著轎子中的女人為小姐,馬湘蘭是別的女人的丫鬟?那麼著轎子中的女人又是誰?”
沐臨風正滿腦子的疑問,卻見時轎子已經在別院大門口停了下來,轎伕將轎子押下,馬湘蘭立刻上前撩開轎簾,這時從轎子中慢慢走出一個身著藍衣的瘦弱女子,年紀二十出頭。
沐臨風見那女子眼睛甚大,但是略顯無神,臉型倩瘦,但是略顯無形,鼻子高翹,但是略顯無稜,嘴唇圓小,但是略顯慘白……沐臨風見這個女子平平無奇,而且似乎帶有一臉的病態,實在是與美女二字搭不上便,但是又見她神情自若地走向自己。
沐臨風不禁心下一凜,隨即想到了後世對馬湘蘭的評價,“姿首如常人”,但“神情開滌,濯濯如春柳早鶯,吐辭流盼,巧伺人意”。不禁又看向一旁的馬湘蘭,想起方才馬湘蘭說自己認錯人的話,心道:“莫非這個藍衣女子才是馬湘蘭?”又想道:“那麼這個白衣女子是誰?那日在畫舫上,她可是親口承認自己是馬湘蘭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衣女子這時扶著藍衣女子向別院大門口走來,走到沐臨風身前,藍衣女子不禁看了沐臨風一眼之後,這才微微欠身道:“沐公子有禮了!”
沐臨風不想這個女子也認識自己,顯得一鄂,隨即立刻拱手道:“姑娘有禮!”說著微微抬頭看向一旁的白衣女子,只見那白衣女子衝著她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隨即吐了吐舌頭。
藍衣女子面無表情地對沐臨風道:“小女子早就聽聞沐公子文采風流,特別是在揚州城樓做了那首詞,小女子至今難忘……”
沐臨風聞言連連拱手笑道:“拙作讓姑娘你見笑了,那只是酒後胡亂而作的,不登大雅之堂!……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那藍衣女子微微欠了欠身,隨即道:“小女子馬湘蘭!”
答案沐臨風雖然早已經猜到,但是親自聽到,還是不免有點失望,隨即疑慮地看向一旁的白衣女子,只見她又想自己吐了吐舌頭隨即道:“奴婢蘭兒,見過公子!”
沐臨風聞言嘿嘿笑了一聲,隨即道:“這位姑娘名字中也有個蘭子,不會那麼湊巧,與馬湘蘭馬姑娘同名同姓吧?”
馬湘蘭聞言立刻道:“哦,公子誤會了,那日是小女子讓蘭兒出去騙公子的,與蘭兒無關,小女子在這裡替蘭兒向公子賠罪了!”
蘭兒這時又想沐臨風吐了吐舌頭,隨即笑道:“那日我說小女子是馬湘蘭的婢女蘭兒,只是後幾個字說的聲音比較小,公子沒有聽見罷了,公子自己耳朵不好,卻又來怪奴婢……”
馬湘蘭這時瞪了蘭兒一眼,隨即對沐臨風道:“都是小女子管教無方,讓公子見笑了!”
沐臨風這時看向馬湘蘭,見他至今還沒笑過,隨即仔細地看了一番馬湘蘭的臉,這才暗道:“她若是能多笑笑,只怕也比現在冷冰冰地要嬌豔許多,唉……”
沐臨風想到這裡,不禁多看了馬湘蘭幾眼,卻突然發現此時再看馬湘蘭,似乎又比剛才第一眼見感覺要好了許多,也許是因為與她熟識了一點的原因,也未及多想,隨即笑道:“馬姑娘客氣了,對了聽聞馬小姐這次來蘇州,是為了王稚登王老爺的五十大壽,那麼馬姑娘與王老爺看來認識良久了?”
馬湘蘭聞言臉色看不出任何變化,卻也沒有回答沐臨風這個問題,就像根本沒有聽到沐臨風的發問一般,卻聽她身邊的蘭兒這時道:“沐公子,我家姑娘剛剛來別院,你就想讓我家姑娘好好休息一下吧?”
沐臨風聞言一鄂,隨即拍著腦門笑道:“是了,是了,是在下失態了……”說著讓開了道,伸手道:“馬姑娘請!”
馬湘蘭向沐臨風欠了欠身,這才邁步走進了別院大門,蘭兒則是小心翼翼地跟在馬湘蘭的身後,好像深怕馬湘蘭跌倒受傷一般。
沐臨風看在眼裡,不禁奇道:“馬湘蘭的一個丫鬟有如此姿色,自己卻平平無奇,那王稚登能認識馬湘蘭,自然也就見識過了蘭兒,何以他會看上馬湘蘭,而不是她身邊的丫鬟蘭兒呢?莫非這王稚登當真如此風雅,愛女子之才,勝過女子之貌?”
沐臨風想著不禁搖了搖頭,隨即也跟著走進了別院,這時蘭兒扶著馬湘蘭已經去了後堂休息,沐臨風閒來無事,正好在別院的園亭中坐了一會。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