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給長寧王挑禮物,肯定是挑最好的,去恆安街準沒錯。
果然,他趕過去沒多久,就在街上找到了正騎在馬背上四下張望滿目茫然的魏祁。
“你在這裡做什麼?”
街上不便叫出魏祁的名號,他直接打馬走過去問道。
“不是說給長寧選禮物嗎?不去店裡選,在街上瞎看什麼?”
魏祁沒有看他,一邊繼續四下打量一邊道:“不知道買什麼好……”
蕭謹言險些笑出了聲,道:“女人嘛,金銀玉器綾羅綢緞胭脂水粉古玩字畫,買什麼不行啊?”
魏祁:“這些都已經買了。”
說著指了指不遠處一架板車。
蕭謹言嘴角一咧險些從馬背上掉下來:“這些……都是你買的?”
他剛剛還以為這是誰家拉貨的車停在這裡,沒仔細看,經魏祁一指才發現推車的竟然是他的兩個部下。
因為車上堆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幾乎把人都擋起來了,所以他剛剛才沒注意到。
兩人從各種禮物的縫隙中對蕭謹言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道:“太……郎君買的東西太多了,我們實在拿不下了,只好找人買了一架板車推著。”
可是饒是他們力氣大,現在也真的快推不動了!早知道剛剛就應該再僱一頭牛!
蕭謹言看著他們欲哭無淚的表情,再次轉頭看向魏祁。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給長寧買這麼多東西?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魏祁在對待楚瑤的事情上向來是不喜歡別人開玩笑的,這回竟然沒有反駁他。
蕭謹言心裡咯噔一聲,思摸著他是去妓院狎妓了呢?還是勾搭上哪個不要臉的小娘子了呢?
看他買的這滿滿一車的禮物,該不會是……把人肚子搞大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到底是站在朋友的立場幫他隱瞞,還是大義滅親主動寫信去給長寧王舉報?
他這廂艱難的權衡著,眼看就要在“幫了他也沒什麼好處,舉報他還能撈到很多金葉子或者寶石”這樣的念頭中做出顯而易見的決定時,魏祁卻忽然開口了。
“周昊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蕭謹言愣了一下,沒太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他怎麼就忽然扯到這裡來了。
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知道,我就是為這個來找你的。”
魏祁這回終於轉過頭看向了他,聲音低沉,帶著一抹劫後餘生般的意味。
“若不是長寧,斷子絕孫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我了。”
周昊當年在大燕時就頗為風流,曾經讓身邊的婢女懷過身孕,後來打掉了。
燕帝樂得看各國質子在大燕變的紈絝放蕩,對這種事情不僅不加阻止,甚至還十分縱容。
周昊許是把這種行徑也當做一種自保的手段,所以也不介意被別人知道,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故而魏祁對此也是知曉的。
如若周昊的身子一直就有問題,當年大燕的婢女就不會懷上身孕,可見他是回到周國之後,或者在回國之前身子才出了狀況。
若是前者,如今他不育的訊息都已經傳的天下皆知了,定會將那害了他的人找出來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可他並沒有,甚至連查問的意思都沒有,可見心裡已經知道害他的是誰,而這個人不在周國,甚至已經……死了。
因為那人就是,燕帝。
魏祁幾乎是在得知周昊不育的瞬間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身上當即出了一層冷汗。
楚瑤曾經跟他說過,當年燕帝病重,所謂的長生不老的丹藥又因為她還未及笄而一時片刻煉製不好。
燕帝擔心幾個藩國藉機生事,尤其擔心魏周兩國聯手,便想殺了其中一個質子,嫁禍給另一個質子,讓他們兩國之間發生紛爭。
而最終,因為他曾經“偷窺”過楚瑤沐浴,燕帝對他格外不喜,所以選擇殺了他,嫁禍給周昊。
按照這個說法,燕帝當時應該已經開始擔心自己未來幾年掌控不了幾個藩國了,魏周兩國在他眼中的威脅既然格外的大,他自然也就不會放過這兩國的質子。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給這些質子下藥,讓他們哪怕回了國繼承了王位也生不出孩子。
一個沒有繼承人的王者,勢必坐不穩那個位置,到時候等楚瑤及笄,他服下加了鳳女之心的丹藥之後獲得永生,便可以再找機會一統天下。
或許燕帝不止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