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徐公關係到底如何?為何他諸多門生不見聯絡,卻單單給你送來了添妝?”
楚瑤不解:“父親說的諸多門生是指哪些?若是指大燕皇子,那只是奉燕帝之命不得不給他們授課,認真說起來其實算不得師父的門生。”
那要這麼說起來你豈不是也不算?
楚沅沉著臉想著,卻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旁人我且不管,我只想知道你與徐公關係如何?”
“我?我是師父最小的徒弟,在大燕時曾受師父教導六年,師父對我也頗為照顧,這些父親你都知道的啊,怎的如今又來問我?”
我當然知道!可我以為你所謂的師徒與那些大燕皇子和徐公的關係是一樣,誰能想到他明明是大燕丞相,卻對你這個楚國質子青眼有加?
“你與徐公關係如此要好,以前為何不告訴我?這幾年為何不幫我們聯絡徐公,請他出山襄助大楚?”
大燕一直以來素有文有徐公武有穆帥之說,可見徐公在天下文人之間名聲之顯赫。
若是有徐公相助,天下讀書人勢必隨之,屆時楚國將在諸國之中拔得頭籌,在這場群雄四起的戰亂中勝算也就更大。
楚瑤聞言面色微凝,低下頭去,喃喃道:“父親,師父年歲已高,離開燕京時就曾有言,此生決不再涉入朝廷紛爭。我是他的徒弟,又怎好為難他,讓他違背自己的心意,無法安享晚年?”
“可你也是我的女兒!楚國國主的女兒!你難道就不為我想一想,不為大楚想一想嗎?”
果然是女生外嚮,放著明明對大楚有益的事情不做,卻只念著她與徐公的那點兒師徒情誼!
楚沅心中氣惱,卻又不敢把話說的太重,怕楚瑤惱羞成怒,再也不幫他們聯絡徐公。
遂壓下心中怒意,語重心長的道:“綿綿,父親不是那不分輕重的人。徐公若是能來我大楚,我必然不會讓他受半點兒委屈。”
“你告訴父親徐公現在究竟在哪裡,父親定當三顧茅廬,親自前去將他請來,以國師之禮相待。”
楚瑤抬眸,有些委屈的道:“女兒並不知道師父在哪裡,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不與師父聯絡,逢年過節連個禮物都未曾送去。”
這話楚沅顯然不信,覺得她是偷偷與徐公聯絡過,卻不告訴他。
楚瑤似乎有些生氣,將桌上一張信紙遞給了他。
“這是師父讓小豆子給我帶來的信,您看看就知道了。”
楚沅也沒客氣,接過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只見徐公在信上說多年未曾與楚瑤聯絡,若非從在外遊歷的徒弟那裡收到楚瑤即將成親的訊息,只怕要等她嫁去魏國了都不知道。
後面對魏國世子魏祁調侃了一番,又說了什麼棋局的事,通篇都是廢話,但語氣卻十分親暱,一看就與楚瑤關係甚好,是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徒弟疼愛。
楚沅看完心裡更堵得慌了,悶聲道:“既然如此,那為父寫封信你讓那兩個書童帶去,交給徐公如何?”
楚瑤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誰知信件送到書童面前之後,卻被他們拒絕。
“我家先生三年前開始就不收外人信件了,這是規矩,還請楚王見諒。”
他們如是說道。
楚沅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卻又不能將他們如何,慪的生生捏碎了一個茶盞。
還是楚瑤主動把小豆子又叫了過去,當著他的面給徐公寫了封信,讓他帶給徐公,楚沅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小豆子離開之後,楚瑤特地叮囑楚沅:“師父收到信之後自會給您回覆的,您千萬不要派人跟蹤小豆子,打擾了師父的清淨,不然師父生起氣來,是誰都不認的,我就算寫再多信討好都沒用。”
楚沅知曉楚瑤這是看出了他的意圖,特地叮囑他幾句,嘴上笑著應了,保證不會這樣做,私下卻立刻派人尾隨兩位書童,讓他們務必跟緊,查出徐公所在。
青青皺著眉頭一邊給楚瑤倒茶一邊說道:“公主,我看君上這樣子……是不是對您起了疑心?”
楚瑤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淺笑:“他早已對我起了疑心,從穆將軍進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那……那怎麼辦?雖然您要嫁去魏國了,但是夫人還在楚國啊,他不會因為您……遷怒夫人吧?”
“不會的。”
楚瑤搖頭。
“我原本還有些擔心這個,但現在有了師父這一遭事,這件事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