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什麼好的?天天故意端著一副世家貴女的樣子,明明心裡委屈又不甘,還要裝的端莊有禮大方得體,不累嗎?”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覺得累,或許她甘之如飴。”
青青嘴撇的更厲害了:“那不是有毛病嗎?”
楚瑤哈哈的笑了,道:“這次怕是讓夫人失望了。”
魏夫人讓人提前來通知她郭婷要來找她道歉,還把剛剛郭婷在永福宮和她說的話都轉述了一遍,可見是希望她能給郭婷一些教訓,並且點醒她讓她趕快離宮。
有些話他們身為長輩不好開口,說了難免讓人以為他們是要把郭婷趕走。
但楚瑤作為平輩人,隨便與同齡人聊幾句卻沒甚大礙。
可郭婷顯然對於魏祁執念已深,以前不過是強壓著而已,現在被點破,只怕更要賴著不走了。
…………………………
離開永福宮的郭婷雙目通紅,臉上猶帶著怒氣,一路腳步匆匆的向前走去,在轉角差點兒撞上人。
抬頭才發現是魏祁,愣了一下,旋即趕忙低頭施禮:“世子。”
一開口,心裡的委屈彷彿開了的閘門,傾瀉而出,聲音控制不住的哽咽,泫然欲泣。
魏祁卻只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她來的方向,皺了皺眉,抬腳便走了。
沒有問她為何生氣,為何流淚,甚至連句話都沒跟她多說。
郭婷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一直摳在掌心的指甲終於掐破了手掌,鮮紅的血液瞬間湧出,染紅了指縫。
魏祁一路皺著眉頭走進永福宮,沒顧上洗漱更衣,直接找到楚瑤。
見她面色如常,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才下意識的鬆了鬆眉,問道:“郭娘子剛才來了?”
“嗯。”
楚瑤吩咐青青給他打水淨手。
“你們吵架了?”
“沒。”
“那她怎麼一副氣沖沖的樣子?”
魏祁把外袍脫下掛在衣架上,走到木盆前。
或許是楚瑤讓青青幫忙解決了審訊犯人的事,又或許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之前跑到淨房看她洗澡不對,這幾日都沒再跟她對著幹,甚至隱隱有些讓著她的意思。
如果可以,楚瑤也不希望跟魏祁有什麼矛盾,兩人能夠和睦相處自然最好,故而也沒再揪著這件事不放,只當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心情好時還能逗他幾句。
“她打我男人的主意,被我拆穿了,惱羞成怒。”
顯然,現在她心情就還不錯。
魏祁手上一滑,手裡的澡豆差點兒掉下去,耳根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我男人……
她上次說這話是在淨房裡跟他賭氣的時候。
楚瑤輕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世子這般單純,連這樣的話都聽不得?”
魏祁怔了一下,一邊悶頭用帕子擦了手一邊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哪個女人像你似的,這種話也能……也能隨隨便便說得出口。”
“我是你的妻,你本來就是我男人,我又沒對別人說,怎麼就隨便了?”
楚瑤說完便吩咐下人開始擺飯,將一道道早已準備好的膳食端了上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魏祁在原地又站了片刻,心底莫名覺得一陣熨帖,直到飯菜擺好,才坐了下來,沉聲道:“我不會納她為妾的。”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郭娘子。
楚瑤點頭:“我知道。”
知道就好。
魏祁下意識的勾了勾唇角,下一刻卻聽女子繼續說道:“父親母親不會答應的。”
魏祁執筷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才落到盤子裡,夾了一片菜葉,狠狠地戳到了自己碗裡。
第44章 在意
郭婷回到舒寧宮; 一頭扎進了自己房裡,將所有人都關在了門外; 連芙蘭都沒能進來。
她來到銅鏡前; 看著鏡中的人,鬢髮散亂; 面色蒼白; 眼中佈滿血絲,像一頭瘋狂的獸; 哪裡還有半分平日的樣子
那層端莊得體的皮,好像生生的被人撕去; 露出了底下隱藏起來的真正模樣。
自卑; 狹隘; 見識短淺,小家子氣,彷彿另一個郭氏。
而郭氏這樣的人; 是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主子的,她只能依附著別人而活; 唯唯諾諾小心翼翼,離開了提供養分的枝幹就只能如同一片落葉,墜落在地; 零落成泥。
郭婷從一開始進宮就知道,自己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