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兒魏祁心裡又開始煩躁; 想問問楚瑤他到底是隻是知道還是看到過,但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太小心眼兒了; 怕反倒惹得她不高興。
後來便一再安慰自己; 那時候若愚還小呢; 就算看到過也肯定已經不記得了。
再說了,那可是綿綿的師兄,他總不能也去把人家眼睛挖了。
如此這般勸了自己一番; 眼皮也越來越沉,連自己怎麼躺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距離他回到這裡過去了整整兩天。
魏祁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叫來下人問了聲公主去哪兒了,聽說她在議事廳處理軍務; 便草草洗漱一番吃了些東西去找她了。
路上有人向他稟報了近兩個月來的戰況,可謂是諸事順利,只是厲萬榮那邊最近出了一些狀況,不過公主已經想出辦法應對了。
但即便如此; 知道厲萬榮用普通百姓當人肉盾牌,魏祁的臉色還是沉了沉。
他到達議事廳時,廳中眾人已經散去,楚瑤正站在輿圖前認真的看著什麼,青青服侍在側。
魏祁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示意青青不要出聲。
直到走到楚瑤身後,才忽然伸手一把圈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楚瑤下意識的想要抬起手肘往後撞去,手臂才剛剛動了一下,又放了下去,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過身去:“醒了?”
魏祁嗯了一聲,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是我?”
楚瑤翻了個白眼:“能悄無聲息的靠近這裡靠近我,還能讓青青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除了你還有誰?”
魏祁低笑,在她鼻尖兒蹭了幾下。
“這兩個月是不是把綿綿忙壞了?”
“沒有,”楚瑤道,“周國因為旱情自顧不暇,國內國外都亂成一團,我趁機撿了不小的便宜呢。”
魏祁當初也是因為看到周國大旱,知道他們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來對付魏國,所以才會一聲不響的把所有事情都丟給了楚瑤,自己跑去了趙國。
不然輕易他也不敢做出這種事。
楚瑤笑著問他:“阿祁吃過飯了嗎?睡了兩天餓不餓?”
“吃過了,不過還沒吃飽,待會兒綿綿陪我再一起吃點兒,我能多吃些。”
“油嘴滑舌。”
楚瑤嗔了他一眼,卻到底還是心疼他,讓青青吩咐廚房提前準備午膳去了。
…………………………
永城,縱然災民們手無寸鐵骨瘦如柴,但因為是突然爆發,所以還是打了厲萬榮的兵馬一個措手不及,讓他率領的周軍死傷三百餘眾。
一萬人的隊伍死傷三百餘人,在平日裡是算不上什麼大的傷亡的,可以忽略不計。
但這次,傷了他們的不是魏國兵馬,而是他們周國自己的百姓,還是那些平日裡乖順而又低賤的賤民,這讓厲萬榮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就好比是有一日將圍欄裡的牲畜牽了出來送到屠戶面前待宰,結果這些牲畜半路上卻發了狂,反咬了他一口。
最後沒能賣到錢,自己還吃了虧,可不是丟人丟到家了嘛。
厲萬榮氣的暴跳如雷,直在營中罵魏狗奸詐,從來不肯堂堂正正的正面迎敵,總是用這種收買人心的方法。
手下的將官們等他脾氣發的差不多了,這才問道:“將軍,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厲萬榮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派了人去打聽,那些拿到他們周軍人頭的災民是不是真的進了永城。
派去的下人很快回來,告訴他說的確進去了。
厲萬榮思索一番,眸中一亮,想出個法子。
當晚,他又找來一些災民,砍了他們的腦袋,然後讓自己的兵馬偽裝成一隊災民,攻擊了自己的大營,再讓他們其中一些身形比較瘦小的帶著真正的災民的腦袋,拿著他們自己的腰牌向永城靠近。
如果這隊人馬可以順利進入永城,他們就可以再派更多人去,然後從內部破解永城的城防。
厲萬榮覺得這個法子很好,反正魏軍那邊只要人頭和腰牌,腰牌他這裡有的是,人頭也一樣。
管他是災民的還是誰的,砍下來之後魏軍還分得清嗎?
既然分不清,那就給了他們混進永城的機會。
果然,永城城牆上的人沒有對這隊人馬進行攻擊,站在城牆上引導著他們向位於永城另一側的南城門靠近。
有人將這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