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把青青喚了進去; 自己在紅纓赤珠的服侍下梳洗一番,又回屋和魏祁一起用了早膳; 這才去給魏夫人請安。
她今日有事情要與魏延商量; 便在魏夫人那裡坐了一會兒; 等著魏延回來。
魏夫人看著她,想到昨日聽人說阿佑從永福宮拿了根繩子出來,心裡笑開了花。
阿祁那小子笨嘴拙舌; 腦子又是個實心兒的,要等他想辦法把這繩子拿掉; 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如今這繩子被阿佑拿走了,瑤瑤這孩子也不是那鐵石心腸的人,想來也不會再放一根繩子在地上了。
如此一來; 這小夫妻倆圓房指日可待了。
魏夫人心裡唸了聲佛號,拉著楚瑤的手不捨得鬆開,只盼著等阿祁傷好了,他們就能像其他夫妻一般恩恩愛愛的; 早日生個孩子出來,她就可以抱孫子了。
而此時的魏祁正躺在永福宮裡發呆,青青坐在一旁,一邊守著他一邊低頭專注認真的繡著手裡的一個荷包。
繡著繡著,卻聽躺著的男人忽然開了口。
“你跟我說些公主小時候的事吧,我想聽聽。”
經過昨晚他才知道,他對綿綿的過往瞭解的太少了。
雖然綿綿已經對他說了很多,但他還是想聽。
青青愣了愣,猶豫一番,道:“世子想聽什麼?”
“隨便,什麼都好,那些大事公主已經跟我說了,你說些瑣碎的,她的日常生活就好。”
“大事?”
青青喃喃。
“嗯,被關在棺材裡的事,燕帝想取她的心煉丹的事,她殺了燕帝的事。”
青青手上一抖,齜著牙嘶了一聲,飛快的低下頭去。
只見指尖兒被針刺破,一粒血珠從指腹冒了出來。
她趕忙將指尖兒含在嘴裡,防止手上的血跡蹭到荷包上。
“公主她……都對您說了?”
半晌後她才把手指從嘴裡拿出來,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
“嗯,”魏祁點頭,“說了。”
“不過她說的都是這些大事,那些瑣碎的她都沒有說,你跟我說說這些好了,或者說說她回到楚國以後的事,什麼都行。”
青青垂眸,眼眶忽然一陣酸澀。
“這麼多年,公主終於能找個人說一說了……”
這些事都是她的隱秘,若非絕對信得過的人,她是一定不會說的。
即便當年在楚國,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君上和夫人。
倒不是信不過,而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不想再讓他們擔心。
夫人雖然隱隱看出公主好像不喜歡在門窗緊閉的地方待著,但只以為她是怕悶熱而已,並未多想。
而事實證明,就算知道了,也只有夫人會擔心罷了,君上根本就不會。
青青擦了擦眼角,這才說道:“那世子知不知道,公主為什麼要殺燕帝?”
“知道。”
魏祁再次點頭。
“燕帝要在她及笄之年取她的心煉丹,所以她要在這之前殺了他。”
“是,”青青低聲道,“不過也不盡是。”
不盡是?
什麼意思?
他不解的看著青青。
青青見他一臉茫然,就知道公主果然沒對他說,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公主的確一早就計劃在及笄之前殺了燕帝,但她原本並沒有打算那麼早動手,因為那時並非最好的時機。”
“而且那時燕帝的身體已經非常不好了,她再等一等,說不定根本不用動手,燕帝就自己死了。”
魏祁一愣:“你是說……她原本其實不必冒險的?”
“是。”
青青彷彿陷入了回憶,口中喃喃:“世子應該還記得,燕帝駕崩前,正值四王之亂。”
“他膝下的幾個皇子,除了已經離世的,還有年幼的八皇子,也就是如今被劉承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小燕帝,全都加入了這場爭鬥。”
“正是因為燕帝的身子出了問題,他又遲遲不肯立下太子,幾位皇子怕他哪天突然就死了,所以才如此急於爭權奪位。”
“不然他若什麼時候真的嚥氣了,他們再想做什麼只怕就來不及了,能不能從封地趕回來都不一定。”
“可是燕帝身邊有個曹正罡,此人雖然作惡多端,但醫術確實不錯,一直給燕帝吊著命,雖不能讓他好起來,卻也能讓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