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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初與魏延商議出兵事宜時,她就已經提前說了希望天下大定之後魏延可以讓楚國繼續做藩國,而魏延當時也親口答應她了。
魏延是個重諾守信之人,這一點楚瑤還是信得過的。
所以如果楚氏下臺,孟家繼承了王位,她相信魏延也不會為難孟家。
孟無霜怔怔地看著楚瑤,半晌才說了一句:“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這麼大的事,豈可玩笑?”
誰知說完之後孟無霜反倒朗聲笑了起來,抬手就想去揉她的腦袋。
伸出手又想起她已經嫁人,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身後,果然看到魏祁的視線從遠處如刀鋒般襲來,忙又將手收了回去。
“你啊……”
他輕嘆一聲,有些哭笑不得。
“人都說女生外嚮,你可真是一點兒都沒有。你就不怕魏世子或者魏王知道了,心裡不高興?”
“不會的。”
楚瑤篤定的道。
“魏王親口答應過我不干涉楚國的事,當時阿祁也在場,我們說好了的。”
說好了的……
這話從綿綿口中聽到真陌生。
當初那個誰都不相信,即便是對他們也都留有一絲提防,從不輕易相信旁人許諾的人,如今因為一句“當初說好了”,便對魏世子和魏延深信不疑。
孟無霜又笑了笑,眼中些許失落又些許欣慰,喃喃道:“看來他們果然對你很好。”
兩年工夫,那個像刺蝟般的小姑娘,就收起了身上的稜角,也能這般全心全意的相信別人了。
明明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像根刺一般跟魏世子不對付,現在張口閉口就是阿祁了。
阿祁……
真羨慕啊。
楚瑤蹙眉,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表哥在說什麼?”
“沒什麼。”
孟無霜道,又與她說起了之前的事。
“你心裡向著我們,我和父親都很高興。不過表妹,我們並沒有這個心思。”
說著看了看周圍的天,聲音低沉幾分。
“楚國從前和現在是什麼樣子,我們孟家心裡很清楚。”
“且不說這樣一個爛攤子接過來要花多大的心思才能讓它恢復過來,就說魏王即便答應了你事成之後仍舊讓楚國做藩國,但是君心莫測,誰知道他這一刻願意,下一刻是不是就會反悔?”
“我知道我知道。”
見楚瑤要張嘴辯駁,他擺了擺手直接打斷。
“我知道你信他,也信魏世子,可是表妹,就算如今的魏王不反悔,將來魏世子也不反悔,可你能保證百年之後,魏氏的其他後人不會反悔嗎?”
“畢竟這世上帝王大多雄心勃勃,幾乎人人都想成就霸業一統天下。”
“當然,這不僅僅是指魏氏,我們孟家亦然。”
“我和父親如果現在登上了那個位置,即便能保證在我們有生之年安安分分的做個藩王,也不敢保證孟氏族人將來會不會起什麼貪念,就如當初的……就如楚滔一樣。”
考慮到楚沅畢竟是楚瑤的生父,話到嘴邊他趕忙又換成了楚滔。
“所以,我和父親一早就商量過了,絕不趟這趟渾水。”
“這兵符你還是收回去,自己留著也好,給魏世子也好,都隨你。”
“至於我們孟家,就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功勳之家,有你這個世子夫人護著,加上這次攻打楚滔我們也出了不少力,魏王怎麼也會給我們幾分薄面,保證孟家百年不倒。”
“只要能做到如此,我和父親就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又何必冒著那個風險把孟家往風口浪尖上推,到時候出了什麼事那就是全族傾覆的大事,我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話裡話外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意思。
楚瑤安靜地聽著,不知不覺兩人便走到了院門口。
孟無霜不便進去,走到這裡便停了下來,讓人把裝著兵符的盒子拿了過來,親手交給楚瑤。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父親的意思我也帶到了,這兵符你收好,可不許再跟我推辭了。”
楚瑤捧著那沉甸甸的盒子,低著頭視線投在盒子上繪製的繁複花紋上,喃喃低語:“表哥,其實……你們還是為了我吧?”
她已經嫁給魏國,是魏國的兒媳。
就算魏王和魏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