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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大嫂能勸一勸他。”
梅氏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如是說道。
…………………………
永平王府,郭氏自聽說魏禕回來了之後就再沒坐下過,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走著。
魏禕甫一進門,正要跟她打聲招呼,她就快步走了過來,兩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大郎,你……你去探望過你祖母了?”
魏禕進門前才掛到臉上的笑意頓時消了下去,嗯了一聲,道:“怎麼?不行嗎?”
“不……不是不行。”
郭氏被他冰冷的臉色嚇到,縮回手小心翼翼支支吾吾地詢問:“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魏禕看著母親的這副樣子,沉默了片刻,反問:“你覺得她會跟我說什麼?或者你怕她跟我說什麼?”
郭氏怔了一下,神色更加緊張,下意識的抿了抿乾澀的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魏禕勾唇笑了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祖母想給我說門親事,就是她身邊的郭三娘子,我正想問問母親,看您意下如何?您若是答應,我這就讓人給祖母回信,把日子定下,早日迎娶郭三娘子進門。”
他說完之後半晌沒聽到郭氏的回應,一抬頭才發現她站在原地愣住了,似乎魏禕剛剛說的是什麼驚世駭俗直言,把她嚇的臉色煞白,整個人都在哆嗦,看上去搖搖欲墜。
無論魏禕心裡原本多麼不高興,郭氏到底是他的生母,他見狀心中輕嘆一聲,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母親,坐下說吧,這不是還沒定呢嗎,您若是不答應,我……”
“我不答應!我不答應!”
郭氏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聲嘶力竭的喊了兩聲,嚇得房中所有人都跟著一顫。
她向來是軟糯溫吞的性子,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問她什麼都說好,從無異議。
沒想到陡然拒絕一回,反應卻這樣激烈。
魏禕被嚇了一跳,扶著她胳膊的手跟著一緊。
郭氏似乎又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那股氣勢轉瞬間又消失無蹤,變的比之前更加唯唯諾諾。
“不……不是的,大郎,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先問一問陛下和娘娘?他們是你的叔父和嬸母,定會給你指一門好親事的。”
不提魏延夫婦還沒事,一提起他們,魏禕剛剛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的親事,難道母親做主還不夠嗎?非要陛下和娘娘也同意了才行?”
“是不是我今後無論做什麼,都必須經過他們同意?是不是沒有他們的旨意,我就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想?是不是我必須要一輩子寄人籬下,仰仗別人的鼻息生活!”
他怒吼出聲,將站在面前的郭氏吼的呆若木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訥訥地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難道陛下他們這些年對你不好嗎?還是……還是你剛才入宮,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魏禕深吸了幾口氣,頹然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沒有,他們對我很好。”
“那……那為什麼……”
“我只是不明白!”
魏禕打斷,聲音壓抑,面色沉沉。
“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禪位給叔父,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有兒子,卻好像沒有一樣,毫不猶豫的把王位給了別人!”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當年的禪位詔書是假的,私底下也曾偷偷去查過。
但事實證明當年就是他父親親筆寫下了那份詔書,還當著許多人的面宣讀過。
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若說一個兩個被叔父收買了還有可能,全都被叔父收買了是絕不可能的。
何況在他心裡也覺得,以他叔父的為人,該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他那個時候年紀那麼小,他叔父若真有這樣的野心,事成之後就應該想辦法除掉他。
一個一兩歲的孩子,在成長過程中太容易出些什麼事夭折了,加上他的母親又是那樣的軟糯性子,根本護不住他,隨便找個理由讓他從人世間消失,對叔父來說易如反掌。
可他好好地活了下來,叔父和嬸母也都將他視若己出,從小到大但凡魏禮他們三兄弟有的,他就都有。
他甚至過得比魏祁還好一些,因為魏祁在大燕為質,整日戰戰兢兢的活在刀刃上,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他卻得以在魏京安穩度日。
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