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於外人,留在這裡有些不好。
她正猶豫著尋了藉口離開,只見對面的江思飲從椅子上起身。恭恭敬敬的對著夜離殤深施一禮,“師兄,別來無恙。”
夜離殤微微點了點頭。連眼皮也沒撩,直接在正位上坐了。
艾巧巧暗暗咋舌。
平時看夜離殤是個隨和的,可是在其他人跟前,完全就是個傲慢清高的。
她偷眼打量著江思飲。
江思飲看起來二十出頭年紀,身材修長,面容清秀。身上一襲純白的錦袍,腰間繫著白荷封腰,腰間墜著塊美玉。
另一側繫著個荷包。
咦?
那荷包看上去有些眼熟。
荷包上繡著辛夷花。花瓣潔白如玉……
這像是她母親藍氏的手藝。
對了,這不就是上次母親幫葉冰縫製的那隻荷包嗎?
艾巧巧下意識的多看了江思飲兩眼。
原來這隻荷包是葉冰姐送給江思飲的啊。
難道她心心念著的心上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艾巧巧心裡想著,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江思飲,就連一旁夜離殤喚她都沒聽見。
“巧巧!”夜離殤提高了聲音,語氣隱有不悅。
“啊!”艾巧巧回過神來,“夜大哥,你剛才說什麼?”
夜離殤眸光暗了暗,“今晚我們便不回小房村了,你先去屋裡收拾下。”
艾巧巧嘴上應著,走出去時卻仍然盯著江思飲看。
“晚上炒幾個菜與我下酒。”夜離殤淡聲補了句。
“知道啦。”提起做好吃的,艾巧巧立即信心滿滿。
門外候著的夥計聽到屋裡夜離殤說要艾巧巧炒菜。立時圍上來。
“巧巧姑娘,你順便也給我們做兩道菜哩?”
“是啊,姑娘上次做的菜我們都喜歡的緊。”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艾巧巧臉上笑意更盛,全都一一應下。
屋裡夜離殤臉上的表情更差了。
江思飲拘謹的望著夜離殤的表情,“師兄,你可是不喜我來接師妹回去?”
“沒有。”夜離殤用左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淡茶。
江思飲目光落在夜離殤的左手上,“師兄,我讓師妹送來的藥您沒用嗎?”
“徐掌櫃已在藥堂那邊開始製藥了。”
夜離殤始終不溫不火,江思飲問一句,他說一句。
“師兄,你莫不是因為離谷那件事把我也給記恨上了?”江思飲輕嘆一口氣,“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當初我也曾勸解師傅。不過是一本醫書而已,你學的卻是行針,就算白送給師兄,您都不會拿……師傅也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師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沒有放在心上。”夜離殤輕扯嘴角,“因為我早就忘了。”
江思飲驚訝的看著他。半晌無語。
夜離殤喝了半杯茶起身要走。
“對了,師兄,我這裡有一份病例,我按照藥方為其醫治了半年之久,效果卻不佳,我想向師兄求教下針術。”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份病例遞過去。
夜離殤隨手接過看了一眼。“你開的藥方沒有錯處,效果不佳乃是因為病患自身原因,傷了元氣所以恢復緩慢,重傷之身就像有了裂紋的瓷器,大火猛攻必會招致碎裂,小火慢熬雖慢。但卻穩妥。”
他把病例重又還給江思飲。
“師兄,反正你現在也不再是藥王谷中人,教我兩手針術也沒有關係吧。我不會對師傅說的,也不會展示給外人看,全都是為了醫治那位病患。”
“你想學針術?”夜離殤看了江思飲一眼。
江思飲重重頷首。
“你可知當初師傅為否教你藥方,卻教予我針術?”夜離殤問。
江思飲臉上劃過一絲苦澀的笑,“因為師兄乃是藥王谷的下職繼承人,所以師傅才願傾囊相贈。”
夜離殤伸手自紫蓮腰封中抽出一枚銀針。捏在左手指尖。
“你既然知曉此術由來便不應向我求學。”
“我又不是要師兄全都教我,只要教我一招,如何只用一針便能吊住病患最後一口氣。”
夜離殤捏著銀針。當著江思飲的面將它刺入桌上的茶壺。
銀針就像刺進一團棉花中,輕鬆的便將茶壺紮了個透。
夜離殤輕捻銀針,江思飲目瞪口呆的看著在銀針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