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本來死也應當光宗耀祖地死在沙場上,但現在卻因為你的慫容,不得不被我軍法處執,死得如此可恥,這就是你所要的結果?或者你想證明什麼?”
狄詠嚇壞了,說:“我沒有想證明什麼。”
“但我沒有對你說清楚嗎?”
狄詠額頭涔汗。
王巨又問曲珍:“這幾天行軍與休息,那幾營官兵表現要稍稍好一點?”
曲珍點了五營官兵。
“那就好,”王巨看著那五營指使,其中一人讓他覺得很面熟。
“明公,我是孟昆孟都頭啊。”那指使說。
“張玉手下的孟都頭,”王巨想起來了。
那個孟指使咧嘴大樂。
他是因功遷為指使的,不過他的老大是狄詠與高懷忠,一路上狄詠與高懷忠很不快,他能說什麼?只能約束部下,算是表現較好的一營。
“你們五名指使帶著都頭以上的將領,立即隨我來議事。”
王巨說著,示意狄詠隨他進屋。
一會兒,五名指使各自帶著部下都頭以上的將領,與趙隆、曲珍一起進來。
王巨問:“我今天斬了那麼多人,是不是覺得我很嚴厲?”
那個敢答?
“大家不答,我認為大家覺得我嚴厲了。好,我解釋一下原因。三十萬大軍來犯,實際不足三十萬,不過昨天敵人又從天都山與大落乾川調來七千兵馬。縱然不足,也不會差多少。我臨時接受官家的重託,來到慶州。時間倉促,準備不足,甚至許多將領因為變更,我都不大熟悉了。那時我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堅守各堡砦不失。不過這樣被動的捱打,敵人數量又多,如何能做到守住堡砦不失。早晚會有許多堡砦被一一攻破,三軍將士被屠殺殆盡。因此只有第二種辦法,化被動為主動,防禦的同時,想辦法將這三十萬大軍打敗。”
“可是敵人數量太多了,因此我用了一些誘敵之計,甚至我本人才剛剛在慶州露面,刻意讓敵人麻痺大意,然後伺機殲滅一部分敵人,瓦解敵人計程車氣。眼下似乎也實行了目標。不過……這些都是前奏,終要到會戰之時!而且也到了即將會戰之時,但敵人還有二十萬以上的大軍,並且剩下的敵寇手中的騎兵數量比較大。因此我只能繼續用計,將敵人的兵力調動,一分為二。”
“仁多零丁一部,梁乙埋一部,原計劃是打算先行殲滅仁多零丁一部,因為他的兵力比較少。但是業樂鎮之戰後出現了一些狀況,還有梁乙埋分出一萬兵力去了業樂鎮,這樣敵人的右翼兵力與左翼兵力懸差並不大了。因此我改變了計劃,會戰首先放在了敵人的左翼。不過在會戰開始之時,我還要做一些安排,將兩部兵力拉開,打散。然後再等恰當的時機,這個時機就是遼國沒有援兵過來,董氈出兵河西,蔡公也即將出兵天都山。還有,敵人的糧草越來越緊張,雖然後方在源源不斷地運輸過來,因為走的是白豹城與安疆堡這條道路,運輸艱難,如今敵人的糧草僅能維持敵寇四天時間,並且拖下去,這個時間還會繼續縮短。”
“只要敵人下令撤退,那時種種不好的訊息在敵軍中彌散,士氣會低落到極致,也就是我們發動大軍會戰之時。可這個時間我不能完全掌控,因此讓你們必須提前趕到鳳川砦,並且就是現在也不大好說,萬一明天西夏就打算撤軍,你們今天晚上才剛剛到達鳳川砦,三軍勞碌,如何上戰場?狄將軍,難道我沒有說清楚嗎?”
“我錯了。”狄詠小聲說道。儘管王巨比他整小了一大截,可這時不得不低頭啊。
“你確實是錯了,我還是手軟的,如果手再硬一硬,連你也要斬!不要問我粗暴,我非是韓公,以東華門唱名者才是好男兒。但你也非你父親,若是你有你父親之能,我會對你敬重有加。不但你父親,就是苗授、王君萬等武將,因為有謀略,那一人我不重視之?比年齡,我豈不比霍去病領兵時歲數更大?比資歷,在我朝武將與文臣比什麼資歷!我要的不是資歷,不是年齡,而是能力。那怕曲珍,他歲數也不大,因為武藝出眾,我照樣重視之!”
但這個年齡確實是王巨的致命傷。
不但狄詠與高懷忠,包括高敏等原慶州將領,心中也有點兒不服氣,只是他們雖不服氣,但識大體,做得不象高懷忠這樣過份。
“為了替你們掩飾,今天你知道劉昌祚出動了多少斥候?為了你們,這一營蕃騎從昨天三更出發,到今天大戰,剛剛回來,還未休息,又趕到了鳳川砦。而且決戰到來,千頭萬緒,我得考慮多少事務?狄詠,你父親就是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