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開封府衙前湧來一千多個老百姓,這時候包拯也死了多年,開封府早恢復了原樣,不象包拯那時將大門毀去,讓百姓自由告狀。
因此這些老百姓小心翼翼地站在衙門口,對著大鐵門外的衙役說,我們要告狀。
然而鐵門始終關閉著,新府尹並不受理他們的告狀。
新府尹是誰,神童劉庠,這也是一個很名氣的大臣。王安石曾經刻意囑咐過他家的門房,其他客人來不見,如果是劉尹來,立即通知我。
有人聽到後便對劉庠說,王公意如此,你應當去見一見。
劉庠便說,見之,我說什麼?自他執政後,未嘗有一事合人情,如果他與我說起青苗免役,我用什麼應對?
好了,先將派系分清楚,這件事便能看懂一點。
然而百姓不知道這中間亂七八糟的關係,他們在等,劉庠越不受理,百姓怨氣就越大,這時候邊上忽然有人指教他們,你們找府尹不管用,應當去找主持變法的人。沒有這個免役法,你們能受害嗎?
一千多個老百姓在這個好心人的指點下,一下子衝向王安石的家。
這時在劉庠有意拖延下,整整拖延了大半天,官員都下值了,才有人“提醒”這些百姓,百姓的怒火可想而知。
一千多個老百姓一下子將王安石的宅子圍住。
這是太平時光,那個官員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這時若是王安石此時應對失措,或者逃跑,他這個首相就保不住了。
不過面對著一千多個憤怒的百姓,王安石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從宅子走出來,問,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很是冷靜。
他終是國家首相,只要有膽色站在這裡,百姓還會感到畏懼的,所以百姓停止了吵鬧,有人答道,我們都是五等戶,但免役法到了東明縣後,忽然間他們全部變成了三等戶。
首先說說免役法的攤派,因為各州縣貧富情況不同,百姓收入花銷也不同,物價更不同,所以是根據各州縣的實際情況去攤派。
差役法的執行物件是三等戶以上的人家,最少明面上是如此,所以免役錢也是主要從三等戶以上攤派,越富攤派的越多,多者上等戶能攤派到數百萬錢,也就是一年得支付幾千貫免役錢。想一想青苗法一年攤派的那點青苗貸就引起的轟動吧……
但也是無奈,全國那麼多差役,全改用了募役,還想多餘一個寬剩錢,攤派得少,那可能嗎?
因此在史上熙寧九年僅是役錢就攤派了六百五十萬(貫匹石),並且不止如此,一是這是役錢,因此石束佔的比例不高,多是貫與匹,也就是以錢與絹為主,因此實際數額大於貫。其次除了這個役錢外,還有三百九十萬寬剩錢。因為成都府路富裕,僅是熙寧六年到九年間,寬剩錢就攤派了六百多萬貫!
就是如此,那時整個宋朝還沒有全部執行了這個新役法。
況且這是國家統計上來的資料,下面的貪汙同樣沒有包納進去,也就是其實際攤派的數量可能是其一倍半。
再說富裕,開封府地區無疑也要算富裕的地方,所以攤派的數量同樣不少。
東明縣一下子將這些五等戶百姓變成了三等戶,那豈不是要了這些百姓的命?
這個問題十分嚴重,東明縣在哪兒,就在京城邊上,想一想新法執行,京城邊上的都會扭曲成這樣,那麼餘下地區會變成什麼樣子?
東明縣這麼幹,分明是想徹底毀掉新法,不過他依然很冷靜,問,你們來東明知縣知道嗎?
百姓想了想回答道,不知。
王安石便說,既然開封府不受,那你們去御史臺投訴。
這是標準按照程式辦事的,無可挑剔。
這些百姓又去御史臺,御史臺是楊繪,他搪塞道,本衙只受理官員糾紛,你們這些平民百姓與御史臺無關。這豈不是胡說八道,御史臺在宋朝相當於什麼,最高檢察院兼最高法院,百姓冤案的最終受審部門,怎麼與御史臺無關呢?
但這些五等戶百姓哪裡懂,他們上訴無門,一個個呆若木雞的離開京城。
他們一走,楊繪立即來了精神,第二天便上書,役錢按照戶等財產高下徵收,因此這個甄別應當由本縣,本縣須憑戶長,里正,戶長里正須憑鄉里,自下而上,才能得實。但現在不是這樣,而是司農寺在京城裡大筆一揮,然後強行向各縣攤派,甚至都不看朝廷原來的戶薄,就攤派到各縣,所以才出現這幕鬧劇。
其實在這裡,楊繪等人也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