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一條不好,三司開置木棉司,福建路那點遷民肯定不夠瓜分了。
另一個人先回到了京城。
司馬光與王巨一樣,都是走馬觀花。不過王巨顯然更負責一點,他甚至將許多河面的冰凍敲開,測量了水的深度,還觀看了積淤包括淤泥與積沙。
但司馬光下去看,只是大約看到了一下兩個河面的情況,再聽一下當地官員的報告後,便返回京城了。當然兩人體力也不一樣,司馬光是趙頊,文人,體力弱,王巨是王昭明,文武不分,體力強,也又年青之時,精力充沛。因此讓司馬光學習王巨,也是學不來的。
不管怎麼樣,這下去跑了一回,是吃了辛苦,趙頊立即召入對。
司馬光答道:“陛下,請如宋昌言之策,於二股河之西置上約束,擗水令東,等東流漸深,北流淤淺,即塞北流,放出御河與胡盧河,下紓恩、冀、深、瀛以西之患。”
“黃河積淤很嚴重嗎?”
司馬光心中五味雜陳,這個積淤乃是王巨再三強調的,但它也是事實,司馬光不承認都不行,又道:“陛下,相當嚴重,二股河不過是仁宗時黃河新道,北股河時間更早一點,然河有許多積沙了。但原來的河段河底只有淤泥,罕有積沙。甚至有的河床本身就是平坦低窪的原野。”
“束水衝沙……”
“陛下,束水衝沙未必可行,再說也無那財力。以臣之見,則倚黃河之性,順勢而治,此為疏導之策也,既省錢帛,又為安全。”
“為何卿選東流?”
“北流水勢浩大,多有太行諸水滾滾而下,加之河床抬高,水不得洩,便易產生決堤崩潰。而且北流之水更長,不及東流入海之快。臣曾經去入海口察看過,只幾十年,因為黃河帶來的積沙,海灘蔓延開始,在滄海處生生造就了大片沙灘。”
“那就依卿之策。”
不過王巨回來後,又帶來另一種說法。
元宵節過後,王巨同樣風塵樸樸地返回京城。讓他看,他就看,但現在國庫,有錢能根治嗎?無論那一流都不是流。因此看得很認真,帶來了詳細的資料,但未想根治,也不能耽擱了,鄭白渠那邊就要重新動工了,那才是他的正職。
黃河是大事,不然年年缺堤,這個國家休想好了,趙頊又立即召對。
“王巨,司馬光回來了。”
“陛下,他是怎麼說的?”
趙頊將司馬光的原話說了一遍。
“陛下,北流則不可行了,不僅是太行之水衝擊,還有邊境的塘濼。”王巨說著,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原來的塘濼,濼,就是湖泊,比如現在的梁山濼,就是梁山湖,其面積不比後世五大淡水湖巢湖小多少。王巨是走馬觀花,但也看了一部分塘濼,原來面積多少,現在還剩下多少,有的甚至直接消失。
要知道真正的北流不過才二十年,以這個速度下去,不用五十年,河北塘濼能消失八成以上,到時候河北自東往西,全部是平坦的平原,宋朝慢慢防禦吧。除非能得到燕雲十六州,那何其之難?
趙頊臉色微變:“依卿之計,那是東流了?”
“東流也不可以,這是臣測量的東流深度與寬度。”王巨又呈上另一張紙,紙上王巨測量了八個地點。
然後又說道:“臣又破開一段黃河主流河面,大約測量了一下其流速與流量,雖是在枯水時季,現在黃河的流量一個時辰能達到六百多萬料(一料一立方,比如一千五百料船就是一千五百噸船),當然經過狹窄的東流時,因為狹窄,可以逼得河水更快東流。但臣又仔細地看了一下,兩岸河堤並不高大堅固。想要迫水入東流,必須修起更高大堅固的河堤,否則汛期一來,北股水又束於東股水,河水必然抬漲。不決堤也會蔓延到平原地帶。而且就是修起高大堅固的河堤,因為其沙量,與其地勢,幾年後又成懸河之勢,必然出現更大的決堤。這是各地的高度,陛下請觀看。”
雖然是走馬觀花,但這些資料顯然更有說服力。
“因此不管是北流,或者是東流,如今朝廷是想草修草治,那都是不行的,不過拘於財政,只能草治。但想草治,必須選擇一些低窪產量低的鹽鹼地,藉助山嶺,修起第二道堤防,看著汛期洪大時,開啟堤壩,將河水分流進來。這個也可以計算。”
“也能計算?”
“現在每時辰流量大約是六百萬料,汛期大的時候,最少在一千兩百萬料,甚至一千五百萬料。那麼一天就是一億八千萬料,十天就是十八億料。如果置蓄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