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部司做不痛不癢的屬僚官,還不如放在下面,若是領手要害的一些部司,那會吵翻天的。
因此趙頊巴望著王安石,也不僅是韓維天天說好話,王巨年齡同樣是一個頭痛難題。王安石則沒這個問題,只要調回京城,即可領手相關的部司,若是確有才能,馬上就可以進入東府。
王安石的高風亮節,也讓趙頊很欣賞。
這一條同樣很重要,包括司馬光生活不奢侈,也在漸漸贏得他部分的好感,不過他對司馬光從做潁王時,就不是很信任,現在繼續用著,是持著一種矛盾的心理在用,而且也是他母親高滔滔的意思。
士大夫的奢侈無度,讓他憎恨了。
“你去將韓絳召來。”
“喏。”
一會韓絳被蘇利涉帶了進來。
趙頊客氣地說道:“韓卿,坐。”
實際在趙頊所信任的諸臣中,韓絳才能算是很差的,無論經濟或者軍事,準確說治平二年財政惡化,與他和蔡襄都有一定的關係,一個是不作為,一個純粹是無能。
但趙頊看到的是“忠心”,其他的看不到。
“韓卿,今年三司能否持平?”
“陛下,先帝大行,河北大旱,恐怕難。”
“這還有沒有盡頭?”
“陛下,朝堂不整,朝政無法得改。”
趙頊慫了,司馬光所說的什麼修仁修武的就當神馬與浮雲,但王陶說了一些,張方平說了一些,再加上王巨所說的,這都是理財的方案。然而韓琦往哪兒一卡,什麼也做不起來。只做了一件事,從司馬光虎口搶食,減去了一百多名進士與諸科名額,這能稍稍節約一些錢帛。
“韓卿,春天時,朕從內庫撥了一百萬錢帛,支援鄭白渠,而且朕在另外一處,也花了三十多萬錢帛。”
“陛下,雖是內庫的錢,也不能亂花啊。”
“朕清楚,這裡有一個札子,你可以看一看,切不可外傳。”趙頊將王巨的那份札子又拿了出來,並且是完整的札子。張方平只是翰林學士,但韓絳是三司使,這些措施落實下去,離不開三司支援,特別坊場河渡就是三司份內的事。
“木棉?”
“不是我們所說的木棉,而是草棉子。”
宋朝也有另一種木棉,多在南方,不過中原也有少量木棉樹,其棉無比的金貴,一般人根本用不起,當然其棉也比棉花更保暖。因此到冬天時,有錢人用裘皮禦寒,無錢的人,便有廢蠶絲頭充於麻衣內禦寒。
“說草棉子,臣倒是知道,據說南方有一種黎布。”
“對,就是它使王巨產生的靈感。”至於趙念奴贈王巨黎布趙頊死活不會說出來的:“因此他畫了幾種機械,朕讓宮中的織女以及作院的工匠,正在進行改進,甚至還刻意派內侍悄悄去南方購了幾十斤帶籽的草棉子,用它們做試驗,確實這些機械頗有效果,就不知道有沒有黎女們的好。因此朕這才同意,韓卿,你可看出來它的作用?”
“疏導福建路擁擠的百姓。”
“豈止,巴蜀群山隔阻,只有一個三峽與外部用船往來,然運糧成本太高,因此我朝讓巴蜀百姓用布帛納稅。但是廣南更遠,那麼大的地方,那麼多的百姓,我朝卻無法受益,百姓同樣無法富裕,豈不是很可惜。”
“陛下,妙啊,此策若行得通,當抵真宗從占城引進佔城稻也。”
“不過韓卿,你也知道朕的處境,因此這件事朕不欲聲張,但這筆錢花得值不值?”
“太值了。”
“是值,可朕的內庫也空了。”趙頊手一攤說道。
士大夫恥於言利,但真到了蘇東坡開東坡時,就不會那麼想了。錢這個東西真是一個害人的東西,但離了它還真不行,正因為缺錢用,快將趙頊逼死了。至少這一刻,趙頊不會認為談錢是醜事,沒有錢賑災,才是真正的醜事!想一想大旱到來,內庫卻撥不出一文錢,趙頊感到深深的恥辱。
第二三五章孩子氣
“陛下,那鄭白渠秋天會用多少錢帛?”
“可能會少一點,但朕估計也要準備五十萬,你可以寫一道公文,讓王巨與楊蟠預算一下。”
“臣想辦法擠一擠。”
“對了,韓卿,以往若象這樣國庫空虛,財政困難,又遭遇大災,必然會有許多言臣上書彈劾宰相,為何朕看不到一封彈劾文書?”
“權臣在位,誰敢彈劾?”
“難道還勝過了丁謂?”
“不亞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