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鬱鬱不樂的表哥。
胸有成竹的,似乎只有她們祖孫兩人而已。
若不是後來祖母病逝前那一年對她說的話,她怕是現在都不明白其中玄妙。
祖母同她說過無數次
——是人,則皆有命數。
逃不開,也離不了。
相面,就是說每個人的面容上,每一個細節,每一條紋路,都包含了這人一生的命數。而她,可以看透這些。
但是就算看透又如何呢。不能改變,不能替代。
她到目前為止,也只用心看了三人而已。
第一個,就是九歲那年,她的表哥。她雖懵懂,卻感覺到他的雄才大略絕非池中之物。
第二個,就是去年隴山大婚前,狀元郎陳酉。陳酉文采斐然,雖然他將來仕途不暢,但是貴在用情專一。她當時以為陳酉的是對待隴山有情,亦放心祝福二人。誰想竟然是今日這樣的結局。
第三個,就是剛剛的,對她施以援手的。秦三。
可是。
她的表情沉了下來。她剛剛盯著他看了半天,卻始終無法看清楚他的面相。
他的額前,彷彿有無盡的霧氣氤氳不散。看不清,也看不透。
想到這裡蘇贏再也無法掩飾她心中的失落和震驚。
他若是人,為何自己看不清?
他若不是人,那麼自己的胳膊為何現在還殘留著指尖的溫度呢?
*****
入夜。琉璃水塢。
“世子!您去哪兒了!可讓我們好找!!您這受著傷,有什麼事兒,交代屬下去幹就好了呀,外面雨下的更大了,您這淋了雨,當心受了涼喲!!”
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人來來回回繞著一個青年男子,止不住的絮叨著。
青年似乎被他說得有些煩,擺了擺手:“秦三,你下去吧。”說完他頗為古怪的看了這人一眼:“以後去外面,你就別叫秦三了……”
秦三見他這麼說,頓時就不樂意了。
“世子,屬下這名字雖然不好聽,但是也不至於辱沒了咱們侯府門楣啊!”
“別廢話”
“好的!”
秦三見這小侯爺催著自己往出走,猶豫了下,還是說著:“世子,屬下聽到秘報,說是三爺很快就要到京城了呢。”
青年臉上的表情更凝重了:“老三,他不和父親在軍中,私自回來做什麼!”
見他這樣的態度,秦三趕緊順杆往上爬:“屬下還聽說,三爺最近這一路上,借了您的名義,辦了挺多糊塗事兒呢……”
青年用力揉揉眉心,擺擺手:”秦三,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秦三不放心,繼續絮叨著:“我們隱姓埋名提前回家,老侯爺那是知道理由的。三爺這不管不顧的,屬下擔心……”
青年擺擺手,卻並不說話。
秦三默默退了下去。暗自感嘆,這世子如今性子是越來越溫順了,他可要替他好好盯著點其他人!
青年讓下人給浴桶中加滿了水後,整個人脫去那身溼膩膩的衣服的時候,他默默從袖中摸出了那枚羅帕。
小小的,潔白的羅帕。帶著剛剛少女的氣息。
他猶豫了下,手中卻依舊緊緊握著帕子,把整個人都沒入了水中。
他今晚本來在她身後跟的好好的,見她居然會那麼不小心的跌倒摔傷自己。就再也忍不住,現了身。
天地可鑑,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她!
可是之後的事情,卻朝著他意料之外的情況發展著。
這女人,每一個舉動都讓他無法預料。他以前怎麼就不知道她原來膽子這麼大。他以前只以為她害怕下雨,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她只見了他第二面,就拉著他進了閨房。
她就這麼急不可耐麼!?一點女人該有的矜持都沒有,居然盯著他的臉就吞了口水。
他想著想著,卻笑了起來。發現自己無法憤恨起來。
呼~
他睜開雙眼,從水中起身,喘息起來。
修長的睫毛遮住了他漆黑的瞳仁,厚重的的水汽中,他鬼使神差的,把手中的羅帕,送到了鼻端。
他狠狠的嗅著,這帕子是她從臥榻上胡亂摸出來的,也不知道她用著帕子用了多久,用它擦過哪裡的汗水……這上面分明有著她的氣息……
陳宅的箱櫃中,外屋的白日宣/淫讓她緊張無比,他覺得有些好笑,生了壞心眼打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