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漢子掏出了小紙包遞給了前面的獄卒,那獄卒遲疑了一下,看著對方陰森森的眼神,還是伸手接過。轉身朝著更深處走去,不多時,那獄卒卻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滿臉不能置信的表情:
“人……人不見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放餌
玉堂的算盤打的很精,濟寧知縣知趣的把人收在了牢他派人過去滅口就是,到時候就是個死無對證的事情,他這裡的證人都是齊全,還有若干擔保計程車紳,還有鹽運使的說項。
這個子虛烏有的指控就可以輕易的洗個乾淨,可是人就這麼跑了,或者說是消失無蹤,事情頓時是變得奇怪起來。
林玉堂有些疑神疑鬼起來,山東鹽運使左槓守的使者剛剛離開,這使者是鹽運衙門的一名小吏,平日裡面見到林玉堂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今日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帶來了鹽運使的口信。
口信說的很是冠冕堂皇,說是做官鹽的生意,一定要按照王法做,不要壞了規矩,暗地裡面的話也是明白,這等殺人滅口的事情這麼做可就是不按照遊戲規則做事了,好不容易維持的鹽業大會的局面可就是要崩了。
山東鹽運使在大明的各地鹽務衙門裡面,最多也就是第五位的樣子,兩淮號稱是天下第一,不過江峰在山東的翻雲覆雨,卻變相的把山東的鹽務抬到了全國的重心位置上,左鹽運使自然不願意這麼敗壞掉。
可是處於疑神疑鬼狀態之中的林玉堂卻覺得周圍的人都是在背離他或者是拋棄他,他甚至還想,是不是因為那個唐萱沒有送到鹽運使的府上,所以會被素來對自己客客氣氣,朋友相待的鹽運使可以稱得上是嚴厲的呵斥。
人一是到了這樣的狀態,平時的淡定從容,算無遺策就全然不見了,林玉堂只不過是機緣巧合從林家族人中升任鹽會主持的幸運兒,他的成功大多是建立在華州強悍的實力還有作風,以及在山東近乎無孔不入的關係,當然從前打下的基礎更是最重要的原因,可是華州本部和林家畢竟是離開大明多年,對林玉堂的監控也是極為的鬆懈,為了避免彼此之間的干擾,華州的司馬從事們可以託庇於華州在大明的產業之中,比如三江商行,但是所用的身份只能是所謂熟人介紹過去做工。
這些人不能以自己司馬從事的身份來干涉生意的進行,生意方面只有太守府的主簿也就是趙秀才才能評估,這也是為了避免出現外行干涉內行做生意的一種手段,但是因為主簿遠在朝鮮,考核的指標基本上就是每年繳納了多少的銀兩,偏偏江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只要在大明的買賣基本上都是利潤極高的生意,每年都是在擴大,所以完成這個指標非常的容易,接下來的事情根本監控不到,上下其手的機會太多了。
林玉堂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把因為身後勢力的作用才做的無比成功的生意,以為是他自己的手段,林玉堂每天看到大筆的銀子在自己的手中進出,在他的心中,這些銀子都是我林玉堂辛辛苦苦賺來的,為什麼都要交到林家族長的手中,日子一長,就有了異心,就想挖挖牆角。
他從來沒有想到,如果是他一個人在那裡單幹的話,山東的綠林道,各省的鹽商鹽梟,還有鹽運官員們,誰會給他這麼大的面子,這鹽業大會早就是垮了。
唐萱這幾天在三江商行裡面呆的是氣悶無比,原來是作為伺候江峰的丫鬟,沒有想到卻被三江商行給供奉了起來。
倒也不是沒有享受過這種官家小姐的待遇,所謂揚州瘦馬培養起來的話,不是當作奴僕之類的賤民,而是當作大小姐來培養的,特別是唐萱這種極為出色的美人胚子,更是沒有受過什麼氣。
當年林玉堂把她從揚州贖身的時候,可是花了三千兩白銀,這實實在在是個天價,唐萱這種出色的女孩子,自然是很不甘心去伺候那個左鹽運使,而且那個左鹽運使在濟寧城的風評極差,特別是有些邪惡的愛好,想想自己落入鹽運使左槓守的手中,會有什麼下場,唐萱就是不寒而慄。
可是一個弱女子,被重重圈養在林府之中,哪裡會有什麼逃出來的機會,直到幾天前,林玉堂突然找到了她。
本來買來之後要送給鹽運使,所以即便是林玉堂也要避嫌,不能和這個女孩見面太多,不過林玉堂還是和唐萱見面了,見面之後,出乎女孩預料的是,林玉堂跟他說了個條件,說是若能從江峰的口中打聽出來,他們到底是來這裡做什麼,就還給唐萱一個自由之身,並且出錢資助她回家見到親生的父母。
即便是唐萱冰
,也被這個承諾衝昏了頭腦,她是在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