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個蒼勁大字再次展露在了戰士們的面前。
“浪遇冢”。三個字,訴說了一段幾乎被人們遺忘的歷史。
浪遇冢內埋藏的是一位名叫嵬名浪遇的人,與他屍骨相伴的,還有三千套璀璨生輝的兵甲。
人,是曾經的殺生軍統帥,他的人生充滿了輝煌,他奮戰二百日,殺敗吐蕃子羅十萬大軍;他揮師西北,連克回鶻瓜、沙、肅三州;他一戰三川口、又戰好水川、再戰定川砦,手中沾滿了永世無法洗刷的鮮血,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是在他人生最後的幾年裡,卻又遭受酷刑,遭受放逐,與他相伴的只有青燈古佛。他虔誠的祈禱厄運遠離嵬名家的皇帝們,但是皇帝們仍然一個個逃離不出被奴役、早逝的報應。
兵甲,選黑山優質礦石、西山陳年古木熔成好鐵,再由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後冷鍛而成,其質堅滑光瑩,薄如蟬翼,又鎏以金絲、嵌以榴石,雍容華貴之色難以言表。僅僅一柄佩劍,就曾得大宋蘇學士、晁學士盛讚:紅妝擁坐花照酒,青萍拔鞘堂生風。螺旋鍩鍔波起脊,白蛟雙挾三蛟龍。試人一縷立褫魄,戲客三招森動容!
“諸位都聽說過我黨項騎兵鐵鷂子的名號,可諸位中又有誰人知曉鐵鷂子的真正面目呢?”千憐手撫寶甲,輕言道:“梁家軍手下有三千號稱鐵鷂子的騎兵,他們從頭到腳罩在黑鐵重盔下,十騎一排,皆用鐵鏈穿起。哼,威風是有了,可他們又哪裡配得上‘鷂’字的靈動了?而這些寶甲,刀斧利刃不可刺透,強弩硬矢亦不可近身,總重量,才只有不足三十斤。這等寶甲,才配得上一個‘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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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良田美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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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方才到了午後,清晨時分那場小雨帶來的清涼已是一掃而空。空氣溼熱難耐,偏偏又沒有一絲風。數百展溼漉漉的旗幟無精打采地貼在旗杆上,與興慶府東門外兩萬名垂頭喪氣計程車兵相映成輝。
這已經是興慶府內所有計程車兵的了。士兵們的衣甲花色斑駁,一看就是由數支軍隊拼湊而成。能將這些士兵們聯絡在一起的,恐怕就只有他們右臂上綁縛的那根紅綢帶了――翻遍夏國皇宮,共找出三十二匹紅綾;將三十二匹紅綾細細剪裁,恰好就裁出了兩萬根綢帶。這正好也說明了這支軍隊乃是聽從夏國皇后調遣的。
坐了接近一個時辰了,士兵們的衣甲早已被汗水浸透。起初對於戰爭的抗拒如今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只是盼望著趕緊打完這一仗,好尋個涼爽的地方褪一褪心火。可士兵們的期盼一次次的落空了,那輛停放在城外密林旁的四轅馬車一直保持著緘默,在一個時辰的時間內沒有發出過一道命令。
馬車中坐著的是譽滿九州的兵法大家,是這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是皇后最信任的英俊才子朱貴。沒有他的命令,士兵們只好靜坐原地,忍受高溫的折磨。
馬車外溼熱難耐,馬車中的滋味也不好受。列位看官可曾嘗試過一頭鑽進暴曬一中午的公交車時的滋味?所謂悶罐,正是此物。
更為難過的是,朱大貴上車前還忘記了捎帶些清水瓜果,如今英俊的清河郡馬嗓子一陣陣火燎似地冒煙,一襲白衣已被汗水浸透,腦袋瓜子陣陣發矇,已經到了中暑的邊緣。
沒辦法,真的是沒辦法。朱大貴本來的任務也就是躥和著梁氏內亂,卻萬萬沒有帶兵打仗這一項。無奈這段時日他的表演太過於成功,皇后梁蝶花早已將他奉若神明,就連做了十幾年大帥的嵬名阿吳都甘願為他扶蹬執鞭。如此一來,這帥軍攻打梁家堡的帥印竟是落在了他的頭上。
慫了,這次朱大貴真的慫了。他抽個冷子給太史昆遞出密信,而後就一頭鑽進馬車,藉著占卜軍機的籍口,再也不敢露面了。
朱大貴將馬車窗簾瞧瞧拉開一道縫隙向外看去,兩萬名五大三粗的漢子滿口咒罵,充滿了不耐煩的神色。他心裡打了個冷子,帶著幾分絕望的心情回過頭來,驟然,一雙紅腫的丹鳳眼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哇!!!哎!是秦兄!秦兄!親人啊,你總算是來了!”朱大貴悲極升喜,差點沒鼻子一酸哭出聲來。
“嘿嘿嘿,朱郎君啊,真有你的!竟然將仁多保忠幹掉了!”秦暮成嘻嘻一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毒死了仁多保忠,還弄來了兩萬大軍?”
“這些事與我還真沒有多大關係,仁多保忠是嵬名阿吳做掉的,阿吳與保忠的老婆通姦多年,如今正是借那婦人之手下毒藥死了保忠。而後阿吳又做掉了那婦人,偽造現場,說是梁乙堯下的手。這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