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貴族,忠於遼國?”
李乾順冷笑一聲,道:“野利、耶律,本就是一個姓氏!昔日太宗開創夏國基業時,遼主曾派人相助,後來這些人留在了我們夏國,就成了野利氏。不過呢,如今遼國三分,遼主的勢力最為微弱,可野利氏支援的偏偏就是他,因而,野利氏近來的日子也不好過。”
太史昆聞言,緩緩點頭。
李乾順眯起眼睛,道:“至於沒藏氏,完全就是梁氏飼養的一條惡犬。這兩族,代代通婚,就這樣說吧,如今沒藏氏的男人都是梁姓女人生下的!哼哼,我親政後,沒藏氏必須剷除!”
難道,你的母后就不是姓梁的麼?太史昆腦中嘀咕著,同情的瞥了一眼李乾順。一旁朱大貴開口道:“對了,還有個米擒氏呢?他不是最有錢的麼?他怎麼樣?”
李乾順道:“米擒氏是與宋國最為交好的,那寶仁號、雪月齋等在夏國的生意,多半都是與米擒氏合夥的。其執掌人米擒伯瑜今年高壽九十有三,與我爺爺景宗嵬名元昊都是一起吃過酒的。他老人傢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我夏國幾乎所有的稅、糧、鐵、鹽都控制在他手上,其實梁氏那幾個女人,也是拿他沒法子的。”
太史昆與朱大貴二人眼光一亮,對這個米擒氏大感興趣。
李乾順繼續說道:“我小的時候,大約五六歲的時候吧!母后與時任國相的梁乙逋曾經拿米擒伯瑜開過刀,以貪墨之罪,將米擒老頭下了大牢。
沒曾想,老頭子前腳押進大牢,我大夏所有的商路緊跟著就斷了。成堆的鹽鐵就擱在礦口上,可是卻沒有客商來購買。野利氏的人忙碌半月,好容易找來了遼國買主,卻又尋不到運輸隊,好容易調集軍隊運輸完了貨物,最終卻是沒收到賣貨的錢。
沒過幾天,糧食豐收,到了新糧入庫的時候,整個大夏更加亂套了。全國數百個糧倉,居然沒人分得清哪個糧倉是空的,哪個糧倉裡有陳糧。
往往一個糧倉早已經裝滿了,其門口還堆積了許多等候入倉的糧食;而那些空空如也的糧倉,卻始終閒置。如此喧鬧了三天,終於下了一場大雨。露天堆放的糧食,就這麼被沖走了。
明明是豐收之年,收上來的糧食賦稅竟然還不及災年的十之二三,又過了兩個月,竟然鬧起糧荒來,就是連皇宮內院,也無糧食吃了。
糧食都已如此,那些綾羅綢緞瓷器茶葉就更不要說了。梁氏與四大貴族人心惶惶,各地暴動不斷,無奈之下,母后只得將米擒老頭子放出大牢。
三天,米擒老頭子出獄三天,大夏就恢復原狀,一切正常了,這就是米擒氏的能力。米擒氏的祖訓中有一條:不習刀兵。因而近百年來米擒氏從未養過一個私兵,就連他們家的護院,也都是花錢聘請的。可就是這個沒有一兵一卒的米擒氏,居然讓梁、仁多、野利、沒藏四氏聯起手來都拿他沒辦法!”
太史昆道:“看起來,米擒氏似乎與你還不錯?”
李乾順嘆了口氣,道:“生意人,只要不招惹他,他對誰都不錯。不過話說起來,我在梁園唯一一個朋友就是米擒氏的繼承人,米擒伯瑜的玄孫米擒子貢。”
“子貢?”太史昆道:“怎的米擒氏還信奉儒教麼?與你倒是興趣相投啊!”
李乾順搖搖頭,道:“他起名子貢,並非愛慕子貢的才華,而是敬仰子貢會經商!”
話說到此,立於窗前的丁豪忽然道:“昆哥,有人來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院子裡就跑來了一個青衫小帽的僕人。這僕人也不進屋,只是在院中放聲高呼道:“文思院大學士、關西王殿下請見皇帝陛下!”
屋內李乾順頭也不抬,冷冷說道:“是梁乙舜來了。”
太史昆眼睛一亮,道:“哦?咱們會會他!傳他進來唄?”
李乾順自嘲道:“見我這個傀儡皇帝,他梁家的人還用聽傳嗎?”
果然,這僕人話音剛落不久,一匹高頭大馬便在三個武士的簇擁下,徑直闖入院中。馬上躍下一個年約四十,黑麵長鬚的華服男子,一把推開房門,大搖大擺闖了進來。
這人,正是當今皇后的族兄、梁園名義上的主事人梁乙舜。他進得房中,只是隨意拱了拱了手,口中卻是說道:“臣,梁乙舜叩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
李乾順撥著火苗,頭也不抬,淡淡說道:“都是自家人,見朕何須這多禮節?梁愛卿平身吧!”
梁乙舜瞥了一眼篝火,大刺刺說道:“陛下這居所如此冷清,起居多有不便!如入陛下移居下臣宅中,也好讓下臣朝夕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