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搖搖頭,道:“我與那革命軍又不熟,我怎麼知道他們的想法呢?”
太史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革命軍之所以不來攻打析津府,那是因為析津府離我天王太史昆實在是太近。他們要是進了析津府,少不了要向我稱臣納貢,所以他們索性躲得遠遠的,免得受我控制。”
柴進是後來加入天京城的,因而他對當年發生在金陂關的種種事蹟並不清楚。不過今日聽了太史昆這番說辭,他心裡隱隱也明白了,原來坊間那個‘太史昆創立革命軍’的謠傳並不是空穴來風。
柴進猶豫良久,終於是??問道:“莫非……昆哥要取析津府?”
“哈哈哈!”柴進這話剛剛出口,卻聽得身後一陣爽朗大笑,有個洪亮的聲音自門口處傳了過來:“柴大官人差異!太史賢弟取得不是析津府,而是幽州!是我漢家河山幽、薊、瀛、莫、涿、檀、順七州!”
柴進回頭一看,原來門口漫步走進的那位,正是麒麟軍的統帥盧俊義。此時的盧俊義面色紅潤,精神煥發,顯然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他向太史昆、柴進二人拱了拱手,算是見禮,道:“方才在傭兵任務大廳,見到張覺那小子要僱人攻打雲州。盧某聞言,心旌盪漾,本想要請命帥部前去助陣。不曾想,我剛剛進了傭兵總部,卻又聽到賢弟說了個更加鼓舞人心的志向!哈哈哈!有道是練兵千日用兵一時,我麒麟軍整備已久,終於也有了用武之地了!”
原來幾人口中的幽雲十六州,正是昔日石敬瑭割讓給遼國的幽、薊、瀛、莫、涿、檀、順、儒、新、媯、武、蔚、應、寰、朔、雲十六州,其中的幽州,就是當今的遼國南京析津府,也就是現代的首都北京;其中的雲州,就是當今的遼國西京大同府。幽、薊、瀛、莫、涿、檀、順這七州位於太行山的東側,離著天京城較為接近,這也就是盧俊義言稱要收復這七州的緣由所在。
太史昆點點頭,道:“沒錯,如今遼國大亂,其勢力大多集中在上京道、中京道兩地,早已無暇顧及西京、南京,也就是幽雲十六州了。如今我天京城麒麟軍戰力大增,是到了擴大勢力的時候了。”
盧俊義道:“光復河山,本就是吾等習武之人的本分。賢弟你放心,如今離過年還有旬月時分,我可以給你個保證,在大年三十之前,將幽州打下來送與你!”
太史昆微微一笑,道:“盧兄且慢。以我天京城的實力,若是想要殺人,就算是百萬人也可一把大火盡數燒死。可問題是,假若將幽州的人口全都殺光了,我們要個空城來做什麼用呢?”
盧俊義道:“幽州的漢人我軍自是不會屠殺的,可契丹人非我族類,又豈是能夠降服的?從蠻人手中奪回祖業,除了廝殺一道並無更好地解決辦法。好在是有了鮮血的滋養,土地反而會更加肥沃,再花費上兩三代人的時光,幽州的人口也便緩緩恢復了。”
太史昆嘆了口氣,道:“盧兄,我來問你一句話:殺人,究竟是手段還是目的?”
“是……”盧俊義剛想要開口回答,卻又遲疑了。沉吟良久,盧俊義反問道:“倘若,目的達到了,該殺之人就不用殺了麼?”
太史昆淡淡答道:“若你的目的就是殺人,我這個問題又有什麼好問的呢?”
“這……”盧俊義一陣語塞,只好答道:“殺人,只是種手段罷了,殺人,只是種最為下乘的手段而已。”
聽了盧俊義這番話,太史昆爽朗笑道:“這番說辭,才像是個英雄豪傑!咱們麒麟軍總共只有三千兵力,而我天京城的居民,不過兩三萬人。咱們攻破幽州雖說如探囊取物,可是我們想要統治這一片地方,卻有些難辦。”
盧俊義兩道修長的眉毛擰在一起,道:“賢弟有何妙計?”
太史昆正色道:“我們麒麟軍殺生的能力,乃是一種威懾。只要能夠給對手帶來足夠的恐懼,令對手不敢與我們為敵,那我們說什麼,對手也就只好做什麼了。
我的計劃是讓契丹人主動撤回中京與上京,將幽州送給我們。只要沒有戰亂,只要幽州的漢人不經歷顛簸流離之苦,那麼我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管這片土地。”
盧俊義與柴進對視一眼,皆面帶茫然之色。盧俊義問道:“說了半天,我們具體應當怎麼做呢?眼下傭兵們紛紛打點行裝,要去雲州、也就是大同府援助張覺的革命軍,我們是否應當召喚傭兵們轉而參加我們攻佔幽州的戰爭呢?”
太史昆擺手道:“用不到這麼多人手!具體怎樣做,不如咱們先那遼國兩個城練練手,看看我的辦法能不能夠行得通。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