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昆哀嘆一聲,道:“文公啊,元符皇帝已經諡號哲宗啦!當今聖上,正是當年的端王!文公,聖上換人啦!”
“啊!”文博正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過了半晌,這老頭才流著兩行長淚,哀怨說道:“真沒想到,老夫兩年不見天日,再出來時,已經是恍如隔世了!”
太史昆微微一笑,移步蹲到了老頭面前,說道:“文公,你覺得你一個堂堂經略公,被個馬伕關了兩年,連姨太太都被人**了光彩不?你一個主管一路軍政的大員,居然連自家宅院都被人佔了去,你覺得當今聖上還會用你麼?”
“這……”文博正灰白的臉上浮現了一朵潮紅,他雙手掩面,深深的把頭埋了下去。
太史昆淳淳教導道:“雖然我與你是初次見面,可令伯文彥博大人的威名,卻是我一直敬仰的!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們文家出這等醜事,所以我來救你一救!”
文博正聞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抬起頭來,抓著太史昆的手問道:“小哥有什麼法子救老夫?老夫願聞其詳!”
太史昆道:“不如我把這具假文公的屍體給藏了,咱們就當從來沒發生過你被綁架的事情如何?”
文博正聞言,大喜道:“這……這可使得?”
太史昆笑道:“如何使不得?此事你我不說,誰能知道?只是我在聖上面前少了一些功勞而已!”
文博正垂淚道:“小哥捨棄功勞來救老夫,此等再造之恩,老夫永生銘記於心!”
太史昆又道:“你剛從地窖裡脫身,面貌與之前已大有改變!這些時日你在房門口掛上避客牌,細心調養一段時間!我再派個知心的師爺來,與你講講最近一段時間的局勢,也免得日後你見了人言語上露餡!”
文博正聞言,更是感動的不能自已。
太史昆偷笑一陣,順勢說道:“那薩魯谷在真定府還有一夥同犯,須得一網打盡才好!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連這件事我乾脆也替你一併辦了!只是真定府的軍馬軍械我卻不好調動……”
“此事好辦!此事好辦!”文博正手舞足蹈的說道:“勞煩小哥去撬一下案下的方磚,看看機關內的東西還在不在!”
太史昆依照文博正所說,去青磚前撬了一撬,那青磚移開後,果然看到了磚下有一個紅綢裹著的木盒。
太史昆將木盒捧了過來,小心開啟,只見木盒內盛放的是一尊刻有篆文的銅虎。
文博正顫聲道:“小哥!此乃真定經略府兵馬虎符!”
虎符?這就是古代調動軍馬的憑證虎符?太史昆拿起虎符仔細端詳,發現這虎符竟然只是半塊。
文博正道:“這半塊虎符,雖說是不能調動兵馬出關作戰,但是調動兵員軍械做些輯賊剿匪的任務還是可行的!此虎符不但可以調動真定府城內的軍馬,就是連附近獲鹿、靈壽、稿城、行唐諸縣的鄉兵廂軍均可呼叫!”
“哦?這倒是個好東西!”太史昆笑吟吟地將虎符收入懷中。
此時文博正的腦子清醒了許多,也就顯示出了他為官多年所練就的幹練。他又說道:“我還可以再陳條一封,將經略府諸位官員皆劃撥到你手下聽用,如此一來,小哥行事起來又可方便幾分!”
對於文博正送上門來的方便,太史昆焉有不受之理?太史昆笑道:“如此甚好!文公先休息休息,我去叫了我手下師爺富安來,讓他服侍你幾日。
富安此人粗通藥理,可為文公調養身體;又懂律法,正好能給文公講解最近局勢。只是有一點,富安此人最怕別人瞧不起他,還請文公多哄他幾句好聽的!”
文博正拱手道:“老夫過了這些年囚徒生活,真個是什麼爭強鬥勝之心都消磨沒了,那還會瞧不起人?小哥儘管安排富安來便是,老夫定會好言好語對待他!”
太史昆聽文博正這樣說,也就放心了。否則老頭給西門慶耍點橫,最後落得個與高俅一般的下場,那就熱鬧了。
當下太史昆叮囑文老頭先休息,自己有事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順著原路摸回了小樓。
太史昆見了西門慶,將方才發生之事對他說明。西門慶說自己能給進士出身的文博正當幾天老師,自是歡喜的很。
於是兩人正大光明地走出小樓,以夜談國事為由,又返回了房。
太史昆為文、西門二人引見了,文博正記著太史昆的交代,果然對西門慶客氣的很,西門慶這般賤骨頭哪還有不喜之理?然後太史昆又親自叫下人送來了些營養粥點放在院子門口,親自取來給文博正吃了,讓他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