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吃酒,他竟然說:死開!晚上我還有事,哪有閒情與你吃酒!”
太史昆一聽,不怒反笑:“好!好!果然知識分子都是有風骨的啊!哥幾個,你們吃喝完了自去休息,今兒個,本大爺就和這個叫花子耗上了!”
說罷,太史昆丟了酒盅,跟在老叫花子身後揚長而去。酒肆中的眾人面面相窺,搞不清太史昆演的是哪一齣戲。
老叫花子拖著一條跛腳,一步一步向鎮子東首走去,太史昆也不去攔他,只是遠遠的跟著,有心看看這老叫花子要做些什麼事。
如此晃悠了半個時辰,老頭子在鎮東三里的一個山包子前停下了腳步。那山下有一個山洞口,老頭就對著洞口大叫:“瘋丫頭!你的‘飛龍出水’做成了麼?”
老頭叫罷,山洞裡應聲出來一個髒兮兮的黑小子,這黑小子大熱天的卻是穿了一件掏掉棉花的破花襖,留著一個油膩膩的雞窩頭,看那模樣,竟是比叫花子還要落魄。
黑小子一開口,倒是把太史昆嚇了一跳,原來這黑小子的嗓音甜甜脆脆的,竟然是個丫頭片子!
只聽這髒兮兮的丫頭片子回應道:“老花子!我看你是騙我吧!那黑油粘糊糊的,如何能煉製出透明的精油?”
老頭子道:“我不是說了麼!加熱!加熱!”
“老花子,你想死嗎?”丫頭惡狠狠的叫道:“那黑油還有一個名字叫猛火油!它遇火即燃,如何能加熱!前天我試了一次,卻把整個山洞都燒黑了!直晾到今兒過午,我這山洞裡才能進人!”
“這……這……莫非我家先生說的石中之油不是黑油麼?”老頭喃喃道:“或許是我們不得加熱之法吧!方得多加測試才行!”
那丫頭見得老頭氣悶,口氣也軟了許多,當下她柔聲道:“算啦,老花子,你也不必難過。其實這個黑油之火已經非常厲害了,只是黑油過於沉重,我的飛龍帶不了許多,因而威力不夠!也許我可以造一個超大飛龍,多帶些黑油增加威力!”
丫頭說起飛龍來,氣勢立刻又足了,她拍著胸脯道:“哼哼,待我的飛龍出水做好了,我定要把那個宅院化成一片白灰!杜業啊杜業,我讓你謀了我的家業!我家的宅院我住不成,也決計不讓你住的成!”
太史昆偷聽了一老一少的談話,越來越有興趣了!聽他們的說法,那個什麼“飛龍出水”竟能燒掉一個大宅院!這威力比現代的炮彈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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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火器世家
【幹壞事之前得先想想,咱能承受住受害人家屬瘋狂的打擊報復不?————摘自《昆哥日記》】
太史昆正琢磨著如何與老少二人結識,忽又聽那老頭勸解道:“丫頭!燒了那片宅院,也不是個正經的辦法!不如老頭子我陪著你,去汴梁城告御狀去吧!”
“呸!凡是做官的,沒個好東西!”髒丫頭悲憤叫喊道:“我爹爹才讓狗官害死多久?我要去告狀,八成也得被狗官冤死!等著瞧吧!我若是做出飛龍出水,第一個,燒死杜業,第二個,便把真定府衙一把火燒光!”
太史昆聽到此處,計上心來。他哈哈哈大笑三聲,從隱身處跳出,朗聲道:“朗朗乾坤,天下清明!是何人在這裡大放厥詞,竟揚言要火燒府衙?速速給本官現形!”
“啊!不好!被狗官撞破了!”那丫頭大喊一聲,揚手將一個黑乎乎的圓球拋到了太史昆的腳下。
一絲炮竹引信燃燒的味道傳入太史昆鼻中,令太史昆心中大駭!他一個魚躍,就地滾開了兩丈遠,卻看見方才立身之處巨響一聲,爆起一團火焰!爆炸激起的石子濺到太史昆身上,火辣辣的痛!
眼看丫頭還要扔東西,太史昆連忙一個箭步竄過去,反手擰住了丫頭的手腕。丫頭痛呼一聲,只好做了太史昆的俘虜。
老叫花見狀,慌忙道:“官爺手下留情!我們只是信口胡謅,又沒真的放火燒府衙!我們是說著玩的!”
額考!炸彈都扔了居然只是說著玩的?太史昆恨不得上前給這老頭兩個大嘴巴。
老頭又作揖說道:“官爺何人?怎的到這荒山野嶺中來?”
太史昆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聽好了!本官乃御前天字號密探,陛下親封河北八府巡按,專職查探貪官汙吏,兼職平凡冤假錯案,殿前司都太尉太史昆是也!”
“啊!這麼長的名號!”老頭、丫頭頓時大汗淋漓,兩人疑道:“你……不是吹牛皮的吧!”
“擦!不識抬舉!你看這是啥!”太史昆一揚手,一面寫著“如朕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