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這種事!”太史昆聽得嘖嘖稱奇,又問道:“那麼,唯一的那座道觀叫什麼名字?有多少道士住在裡面?此道觀坐落於何處?”
孫德旺撓頭抓耳道:“這道觀麼,名字很怪,叫做尋情觀,裡面只有一個醉鬼道士,它的地方麼,就在靜月庵的對面兒!”
“尋情觀?只有一個道士?還是在尼姑庵的對面兒?”太史昆聽得目怔口呆,鬱悶道:“孫德旺,你是在消遣本官嗎?”
沒料到孫德旺一番話倒是說得盧俊義精神起來。盧俊義沉思片刻,說道:“賢弟,孫德旺還真不是消遣你!說起這個尋情觀的醉鬼道士,應該還是愚兄的一位老朋友呢!”
太史昆疑道:“老朋友?這是怎麼個事兒?盧兄你快點說說!”
盧俊義拈鬚笑道:“賢弟且由愚兄賣個關子,等我把那道士給你尋來,你自己問他好了!”
太史昆聽得盧俊義這樣說,雖是心裡面癢癢,但也無可奈何,只好兀自忍下。於是太史昆又向孫德旺問道:“那我再問你,那個叫張邦昌的傢伙,住在哪裡?”
孫德旺道:“張邦昌麼?他此刻就在營外候著大爺您的召見呢!”
“這麼巧!嘿嘿!張邦昌啊張邦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進來呀!”太史昆大笑三聲,吆喝道:“老孫,去把張邦昌給我叫進來!兄弟們,擼好袖子,準備大嘴巴子抽人了!”
不多會兒,孫德旺果然帶了一個人,走進帳中。來的這個人,與太史昆想象中的張邦昌實在太不一樣了!
太史昆心目中,當師爺的人一定是年過四旬,留一把山羊鬍子,一幅乾瘦的老學究模樣。可是眼前這人,年紀二十來歲,肥唇闊耳,挺胸腆肚,一米七不到的身高,體重最少一百八十斤,活脫脫一副二世祖的模樣!真的很難想象,這就是那個做過師爺,陷害過馮父的張邦昌!
張邦昌人雖然胖,可身手卻矯健的很!一進門,這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地上一爬,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還沒等太史昆反應過來,這貨就地一滾,團身撲上,一把將太史昆的大腿抱在懷中,張口嚎道:“乾爹!我想死你啦!”
“我擦!滾你的蛋!”太史昆驚叫一聲,抬腳把張邦昌踢了一個大跟頭!
太嚇人了!你說一個大胖小子冷不丁的扯著褲腿子喊爹,放誰身上誰不嚇出一身冷汗?
人家張邦昌順勢一滾,在太史昆眼前繞了圈子,居然又滾回來了!他兩條胖胳膊一伸,又把太史昆的大腿抱住,嚎道:“乾爹!你這是咋滴咧!你咋不認俺了呢?”
“呔!放手!我什麼時候收過你當兒子啊!你把話說清楚!”太史昆驚了一腦門子冷汗,只好踹開張邦昌,轉身跳到桌案上去躲避。
張邦昌哭喊道:“乾爹!您忘了麼!您剛上任沒三天,俺就找人上您府上去認乾爹了啊!您收下小子俺的禮物,說是孝心可嘉,就認下俺當乾兒子啦!”
我擦!原來高俅這死鬼還做過這等好事!太史昆悻悻說道:“哦,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了!乖兒子啊,你好好站起來坐好,再也不可扯為父的褲腿子了!”
張邦昌果然聽話,他乾淨利索地爬起來,找張椅子用半截屁股坐定了,陪著笑臉說道:“乾爹啊!我上次拜託您的那事兒,有眉目了沒啊?”
“哎?你還拜託我過事?”
“哎呀,乾爹真是貴人多忘事呢!”張邦昌拍了拍手,帳外進來兩個家僕,抬來了兩口好大的箱子。左邊箱子開啟,只見箱內珠光寶氣,皆是拳頭一個大的狗頭金、茶盅一般大的珍珠;右邊箱子開啟,只嗅得箱內藥香撲鼻,皆是胳膊粗細的人參,棕紅的二槓花鹿茸。
張邦昌喝退了兩名家僕,低頭哈腰地對太史昆說道:“乾爹可是忘了?乾兒子我不是……想弄個狀元噹噹麼!”
這廝想當狀元?太史昆心裡暗暗吃驚。要知道,張邦昌的這兩箱財寶,可不是一般人能弄來的!其價值,可謂是“連城”也不虛晃!這廝當漢奸若是為錢財,又何苦把這等財寶獻給高俅?若是當漢奸為圖權勢,用這些錢財直接買官來做不是更好?何苦要做個狀元郎?
太史昆面上不動聲色,心裡面卻苦苦思索了半天。無奈張邦昌此舉實在詭異,太史昆竟是想不出其中道理。這張邦昌行事如此下作,又是磕頭又是叫乾爹的一點也不知羞恥,難不成還是個心思縝密、城府極深的奸惡之輩?又或者是……這廝就是一個白痴?
太史昆思索至此,準備試探一番,逐開口道:“乖兒子!不是當爹的說你,你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