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以前的言士郎有這樣的待遇嗎?如今的寵臣傅太何有這樣的待遇嗎?
都沒有,許青珂算是君上登基以來難得盛寵的一個。
細數這麼多年,也就歸寧侯一個了。
可歸寧侯已經死了,許青珂還活著。
“原來如此,許大人的身子的確需要多療養,是我唐突了,那就不喝了。”霍允徹也從善如流。
不過他也留意到許青珂手裡的小球兒。“許大人也喜歡這種小玩意兒?家中有小孩兒?”
“沒有孩子,倒是有一隻蠢狗。”許青珂說著朝老婦人道:“我要五個。”
她留意到自己說家裡有一隻蠢狗的時候,這位老婦人並沒有不滿,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深,但察覺到許青珂看她後便是低頭答謝。
“好的好的,大人稍等,我替您收拾下。”
老婦人聲音柔軟,顯得很有韻調,將小球兒收拾好後,再遞給邊上的阿青。
許青珂看了她一眼,示意阿青給錢,阿青給了,不多不少,對方點頭致謝。
許青珂很快就走了,老婦人轉頭看她離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倒是邊上一些婦人不知為何都湊了過來,熱情要買那小球兒。
“這可是探花郎買的小球兒。”
“探花郎才高八斗,聰明絕頂且還斷案如神,買回家給我家那小崽子玩一玩,也能沾一沾才氣。”
買賣忽然熱鬧,老婦人似乎並不驚訝,但很歡喜,有條有理得收錢……
“雲妃未得寵前,雲家不過是三流小家,家中也只有一個不入流的侍郎而已,出了一美貌女兒,入了宮,生了皇子,雞犬升天之後,那位侍郎第一個對付的便是自己從前的恩師,只因這位恩師曾得知他私底下收受賄賂錯判了一人命案子,將他逐出師門並且彈劾。”
王樸聽許青珂這一說便驚訝,“我好像是聽過太醫院那裡面有幾個嘴碎的談及雲家的一些事兒,也算是眾人皆知,那雲侍郎的恩師姓陳,當年也是名望很高的太傅,在鍾閣老麾下,只是當年鍾老也自身難保,在雲妃得勢之後終究讓他被誣陷了,革職罷官抄家,還重打了二十大板,後來就渺無聲息……那剛剛那老婦人是?”
“陳太傅的髮妻,當年若不是他出事,那張端儒也爬不上去。”
“那褻玩男子的玩意兒?他跟雲家也有關係啊,我還以為他是言黨跟景侯那一掛的……”
“一丘之貉為利所趨分分合合罷了,隸屬哪一陣營也不是永久的。”
許青珂說著人家的事兒,言辭也寡淡得很,倒是指尖把玩著那小球兒,頗有意趣似的。
“那大人要管此事?我瞧著那老婦人身子骨可不好咯,天天蹲著雕刻,眼睛不好,腿腳也不靈便,這麼著急用錢,也不管手上傷口化膿,怕是因為家裡有人病更重。”
本來是太傅文家,就算不是養尊處優,也該是衣食無憂的,被抄家之後想來十分艱苦。
最重要的是……
“剛剛那茶樓是雲家的地盤,她非要去哪兒擺攤,還偏偏沒人敢買……這雲家倒是好生狠毒的心思。”
逼著那麼大年紀的老婦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卑躬屈膝,這心思還真是……
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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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霍允徹一巴掌扇在雲上臉上,旁邊的雲中都嚇了一跳,邊上的方子衡沉默著。
雲上捂著臉,很是丟臉,但只說:“殿下,那許青珂是汙衊我,我沒有……”
“你覺得自己聰明?”霍允徹慢條斯理問他。
雲上還未回答,霍允徹再問一句,“那你覺得是我聰明,許青珂聰明,還是你聰明?”
這樣的比較實在是……
“自然是殿下聰明。”
啪!又是一巴掌!
“若是我比她還聰明,就不會放任你這種蠢物誤我大事!”霍允徹面容陰霾,“收買馬賊跟武林人刺殺她是吧,她辦過的隨便一個案子都不是你這種豬腦子可以想得透的,你去算計她?屁股都沒擦乾淨!”
“殿下,我明明已經將首尾處理乾淨,她絕不……”雲上忽然表情一僵,不敢看霍雲徹臉上的嘲弄。
不打自招最是難為情。
“知道為何我剛剛打你並不用力?”
雲中看了下雲上的臉,腫起來了,好像很用力啊……
“因為怕你臉上留下痕跡,晚點帶你去道歉,得留著完整發膚讓她打……”
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