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子後悔沒有在青海殺了你!!!”
許青珂站在原地,用絲帕擦去手指上沾染的血,語氣很淡,“本官也不是沒給你們機會的,白馬棧多好的殺人地啊,武林人跟馬賊都登場了; 這樣還不滿足?”
她說完,闔了沾染血跡的絲帕,眉梢淡漠。“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該伸手,什麼時候不該伸……”
抬眼,微笑:“緝拿到案的罪官哪怕未定罪但襲擊主官是什麼罪,張大人可知?”
張恆臉色大變,駭然之下要抽回手,可是來不及了,御史臺的人已經上前來給他的手指套上了指匣,拉繩,慘叫淒厲,好像很劃破這滔滔雨幕。
後頭的所有官員都嚇得龜縮在牢車裡。
而那指匣拉個不停,就是不斷,慘叫聲綿長悠遠淒厲,讓人心神之間不斷浸入那痛苦的境地。
景修都感覺到了手指上的痠痛。
站在馬車前的那個人卻是淡得像是一潭死水。
能淹死無數人。
“大人,許大人,我招,我招……”牢車裡的人好幾個都軟了身子。
這一路來,護送的人不苛待他們,甚至好吃好喝養著,但他們總覺得心慌,覺得那些護衛他們的人眼神裡有幾分詭光,直到昨夜遇上襲擊的人。
那些人要命,許青珂這邊卻還有一線生機,只要他們跟那幾個叛徒一樣投誠,以君上的性格不會趕盡殺絕的吧,只要他們還有用處……
“招?又自以為是了。”
“本官讓人把你們送到邯煬來是為了讓你們開口多說幾句話的?”
許青珂收起了絲帕。
“你們又不聰明,首尾都沒處理乾淨,可以查出來的事情,何須你們認罪。本官要的是把你們吊著,拖著,拖到一些人心裡發慌,不得不派人來劫獄,他們派得越多,暴露得越多……”
許青珂當街、當著這麼多人說得這麼直白,彷彿就是告訴幕後的人——人在我這裡,可我就是不急著定罪,要拖得你們不得不出手。
要麼殺人滅口,要麼……低頭!
她走了,甚至懶得隨同進入牢獄之中開審。
急什麼,先關著養著一邊大刑伺候著。
君上要的是讓雲家服軟,才剛擼了雲太傅的官帽子,緩一下,等雲家退步。
許青珂要走的時候,看到街道岔口那邊有馬車,秦府的人。
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似乎是聽說秦家母女前些時日去了郊區莊子散心。
此時算是剛回來吧。
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幕。
許青珂默了下,轉身上了馬車……馬車裡的秦笙看著她上馬車。
“阿笙,這個人怕是不適合你。”身邊的母親輕輕說。
未必是壞人,可一定當不了一個純粹的好人。
太危險了。
秦笙沉默,握住了腕上的佛珠,輕輕說:“因為她比我好看麼?”
秦夫人:“……”
裝傻充愣倒是越發擅長了。
衛隊走了,罪官等都走了。
街道恢復了清淨。
百姓們心頭拔涼,恐懼,景修等人的心跡卻難得跟他們一模一樣。
“這許青珂……許大人,也太……”
“當官還能如此?”
如此……如此厲害!
“早知也去科舉了,前些時日我爹還要把我塞進御史臺……”
景修轉了好幾下手裡的酒杯,才綿長吐出一口氣。
“不是所有官都能如她這麼厲害的。”
這個許青珂有時候讓他有種面對小叔叔的恐懼感。
都是妖孽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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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珂的話無疑震動了官場中的暗流,有人想彈劾她玩弄權術耽誤案子,但有證據嗎?
你在場嗎?
人云亦云的事情,你去抓幾個百姓,抓幾個在場的衛士去彈劾?
誰敢去!
若是敢還好了,可上了堂彈劾她又如何,至多言辭不當而已。
三司獨立,朝官們最不能過問的政事就是刑獄,萬一她說自己那些話不過是心理戰術,迷惑張恆等人的呢?
許青珂那等言辭機鋒,朝中又有幾個能跟得上。
於是只能鬱郁作罷,默默在家中怒罵許青珂乃奸臣。
憑王寵興風作浪,如何不奸臣。
這個奸臣說拖也就真的拖了